几位军官尾随而入,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
艾利斯命令:“把这个虫族押下去,别弄死了,等会儿我审问。”
军官们应下,纷纷出言让艾利斯去医疗舱,艾利斯一挥手,他们立刻噤声,一个字都不敢多说,缩着身体离开。
艾利斯没有将兰浅松开,而是将身上被甲壳撑爆的军服撕开。
侧边的舱室就有医疗舱,他单臂搂着兰浅过去,躺在医疗舱内。
心脏被穿透还没痊愈,胸膛甲壳的颜色都不一样。
哪怕艾利斯平时没表现出异常,兰浅也能确定,心脏的伤不可能这么快复原。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医疗舱自动清洗伤口,即将进行消毒时,艾利斯按停了医疗舱。
他将兰浅拉在腿上坐着,侧身把坠着小肉块、还未止血的伤口送到兰浅嘴边。
兰浅没动。
艾利斯摩挲着他的脊背,“别浪费,吃。”
兰浅的心像一湖池水,接二连三被小石子投入,泛起一圈圈涟漪。
艾利斯强势、独裁、冷血,对手下的军虫,从不心慈手软,杀伐只在他一念之间。
兰浅猝不及防被他投入奴虫营,也被他丢弃在野外,睡在他枕侧,就如睡在老虎身边,时时刻刻都在刀口舔血。
正因如此,艾利斯没有发难,还惦记着先喂养他,才让他这么惊讶。
赤红的血从肉上滴落,兰浅伸出舌头将那滴血舔入,没有继续。
他看着艾利斯手臂被炸开的断面,视线上移,看着对方问:“痛不痛?”
艾利斯垂着眼眸:“如果是你这只奴虫,恐怕早就痛得哭了。”
兰浅没被他堵回来,又问一次,“痛吗?”
艾利斯眼神一凝,手指摩挲着兰浅的嘴唇,“怎么,你在想怎么报答我吗?”
兰浅专注地看他。
气氛应该很严肃的。
艾利斯现在喂他喝血,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变脸,虫王就是这样喜怒无常、捉摸不透。
他和舒正思的事疑点重重,怎么看他都无法独善其身。
危险这么多,他的神经应该绷得很紧才对。
可兰浅不知为什么,听到艾利斯反问的一刻,只想笑。
他冲艾利斯抬了抬下巴,露出灿烂笑容,半玩笑半挑衅地说:“那你倒是说,你想要我怎么报答?”
黑白分明的眼睛,眼尾弯了起来,嘴唇也是上扬的。
艾利斯看过的好皮囊不知有多少,特别是蜜虫一族,一向以美貌而闻名。
兰浅算不上顶尖,最多算中等偏上。
可他唇红齿白,笑意盎然,不设防的姿态让艾利斯的心头涌过电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