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艾利斯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奴虫,就这么离不开艾利斯,到了他这边,都对艾利斯念念不忘吗!
温切尔眸子里燃着熊熊烈火,暴怒道:“滚出去。”
过强的战斗信息素让辛扬当场吐血,胸前像压着巨石,她一秒钟都坚持不了,避其锋芒,退出房间之外。
温切尔盯着兰浅,从医疗舱尾部,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兰浅,下意识抬手,触及对方苍白的脸色,忍耐着将手放下。
他嘲讽道:“弱鸡身体,受得住那么壮的艾利斯吗,是不是和他来一次,就要去掉你半条命,你得躺半天。”
话一出口,兰浅的杀意排山倒海地袭来,恨意似刀。
他脸上还有些没褪去的红肿,特别眼角和耳后,看起来就像刚哭过。
可他的眼神,和孱弱的身体毫无关联,冷硬如枪。
没有任何虫族能对虫王释放杀意,这是对虫王王座的挑衅,一旦被虫王感知到,会被立刻击杀。
温切尔该对兰浅的杀意感到冒犯,感到愤怒,感到不能忍受,将他撕碎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生不起丝毫杀意。
非但没有像往常一样狂躁,反而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惬意。时时刻刻处在紧绷、躁动中的精神被一双小手轻柔地抚弄,按摩的力道恰到好处,把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神经,每一块肌肉都照顾到位。
温切尔的精神变成了沾满灰尘的琴弦,被或重或轻的拨弄着,每拨弄一下,精神上的重压、多年的精神污染就会被抖落。
精神那么畅快,他仿佛置身在林间,闻到了花草的芳香,听到了鸟兽的鸣叫,微风袭来,身体和精神的沉疴全都涤荡了。
好爽,好舒服。
生不起一丝怒意,他甚至不合时宜地想微笑。
怎么会这么爽,这么惬意。
明明没有吃到兰浅的血液,没有闻到他的血香,没有品尝到他嘴里的蜜。精神上的爽快却一层更比一层高,一浪更比一浪猛。
是疏导吗?
不可能。
眼前的奴虫不过是疯虫一族弄出来的伪劣品,怎么可能像虫母一样会精神疏导。
可这滋味太过美妙,尝过一次就让温切尔深深上瘾。
兰浅仇视的目光,竟让他每个细胞都爽快到尖叫。
还不够,还想更爽!
温切尔激荡到嘴唇都在颤抖,他无意识地舔了舔唇,虫纹在脖子与侧脸浮动。
他的眼睛饱含神采,整张脸容光焕发,雌雄莫辨的脸漂亮不可方物,“你那点力气,想杀我,痴人说梦。”
兰浅终于忍受不住地开口。
“我杀不了你,艾利斯一定会杀你,让你去死!”
每一个冷冰冰的字,都是甩在温切尔敏感点的鞭子,他舒爽到无以复加。
兰浅的话,却让他怒不可言。
生气,可怒意后继乏力,精神的酥麻让他狂躁不起来。
情绪无法向外宣泄,堵在他心里,让他气到双颊带上薄红,眼神像要焠出火花。
“你就这么确定艾利斯会来救你?你以为你是艾利斯的谁。我是艾利斯这么多年的对手,我最了解他,他心中只有虫王的宝座,其它什么都无法入眼。他踩着尸山血海往上爬,你也会成为他王座下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