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哪里还有脸再回到鸡场?
刘母却急了,追进房里:“我只是吃了几只鸡,你都把钱赔给他们了,接着做你的工就好了啊!”
刘胜男红着眼睛看着刘母:“妈,我不像你那样不要脸,做了这种事情,还能当做没事发生一样!你是我妈,你出去做的事情就代表我们全家!”
“我是没脸继续去鸡厂做工,你要想去,你自己去!”
刘母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但队里不会同意她去,她也吃不了养鸡的那个苦,光是每天摘给鸡吃的那几大麻袋的菜叶子,她就拎不动!
她心疼三十块一个月的工资,有了那笔钱,可以买好多东西,虽然刘胜男握在手里不给她,但那也是家里的钱。
现在这钱没有了,她有些后悔,又怪刘胜男不孝顺,要是把钱都给她的话,她又怎么可能去鸡场里偷鸡?
林父和林母都觉得这事有些可惜,但是就刘母那样的,也的确是让刘胜男难做,出了这事,刘胜男要是还继续留在鸡场,以后鸡场的鸡要是丢了,就真说不清楚了。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隔壁得胜家的就过来自请去鸡场做工。
林父嫌得胜家的做事偷奸耍滑就没同意,请了村西头老实肯干的建中嫂子,为这事,得胜家的很不高兴,拉长了一张脸,逢人就说林父不公道。
刘胜男离开鸡场后颓废了几天,就觉得自己不能这样,毕竟人是要向前看的。
她其实是想读书的,只是现在她的这种情况根本就不可能去上学,那就去学个一技之才,这样也能有个傍身的本事。
她略想了一下就有了主意,便趁着赶集的时候去了一趟县里,找到上次给她布条的老裁缝,说要跟她学做衣裳。
老裁缝见她是个踏实的孩子,就同意了,她从集上买了老裁缝要的东西,当天就拜老裁缝为师。
给人当学徒是没有工资的,还得帮着忙前忙后。
老裁缝的店里有一台蝴蝶牌缝纫机,刘胜男看着老裁缝轻巧地用那台缝纫机踩出细密的线,锁着精致的边角,心里就很羡慕,只是那台缝纫机是老裁缝的宝贝,轻易是不让刘胜男碰的。
现阶段的刘胜男要学的是怎么给人量尺寸,怎样剪裁衣服。
老裁缝解放前是专门给大户人家做衣服的,手艺非常好,刘胜男聪明又好学,还很愿意吃苦,老裁缝的子女六几年的时候就去了台省,她身边没个照应的人,也乐意把她一身的本事都教给刘胜男。
刘母对于刘胜男去学裁缝这事意见很大,但是她如今已经做不了刘胜男的主,她到裁缝店闹了两回后见刘胜男是铁了心在学裁缝,她对刘胜男是没啥指望了。
她在悬城的次数多了,遇到了隔壁村的朱成志,两人一说话就对上了眼。
朱成志的婆娘死了有五六年了,刘母今年也不过三十七八,平时又不怎么下地干活,看起来比同龄的妇女看起来要水灵得多,他打听清楚刘家的情况后就请了个媒婆去做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