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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兰礼长了一张斯文清纯的脸,有种死缠烂打就能追到的感觉。
“肃静。”一道冷声压下,快要沸腾起来的队伍,立即鸦雀无声,连呼吸都屏住了。
兰礼对军部的演奏大厅已经很熟悉,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他从容地坐到钢琴前。如墨的明亮双眸,倒映着反光的琴键,如同揉碎了一把璀璨星辰散在眼底。
兰礼选了一首柔和抒情的曲子作为开场。
张弛有度的节奏,刚柔并济的指法,让音乐变得有层次。
哪怕台下的听众都不懂音乐,也能感受到他琴声里的惋惜和遗憾。
仿佛每一个音符都在耳膜上跳舞,每一个节拍都踩在敏感堵塞的神经上。
挤成一团的精神力逐渐通畅。
处在僵化期的雌虫,感受更加明显。
为军雌提供精神力疏导的雄子,体态优雅,神情专注,连手上的骨节和青筋都好看的要命。
这无疑是一场极具冲击力的,视觉加听觉上的盛宴,让台下听得入神的军雌感到身心舒坦,力量无穷。
海茵坐在观众席视野最好的位置,从到到尾没挪过眼。
看着在台上闪闪发光的雄主,他头一次意识到,他和雄主之间的距离,好远好远。
看到那副画时,海茵心中存了点儿期待。
积攒了这么久的勇气,在这一瞬间泄了个干净。
雄主一直在往前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已经到达了他无法企及的高度。
雄主将来会遇到很多出类拔萃的雌虫,年轻漂亮,活力健康,而不是他这样的……呆板,无趣,又木讷。
海茵没办法说服自己……配得上那么优秀又独一无二的雄主……
他不自觉攥紧放在假腿上的手指,掌心传来尖锐的痛意也没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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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演奏结束后,兰礼准备回专门为他准备的休息室里休息,结果被一只冒冒失失的军雌,泼了一胸口的热咖啡。
在对方还没来得及掏出手巾为他擦拭并道歉前,兰礼冷着脸,先声夺人道,“再靠近我,我会立马通知雄虫保护协会逮捕你。”
“对,对不起兰礼阁下,我不是故意的,我赔您一件新的……”军雌神色慌张地掩饰着什么。
兰礼皱眉道,“不需要,请你马上离开。”
对方垂下头,灰溜溜地走了。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被泼咖啡。
他已经很谨慎地避开了看起来像事发地带的拐角和角落,没想到还是防不胜防。
还好曼德拉给他提前打过预防针,不然以他单纯的社会阅历,肯定会以为这真是巧合,说不定还会好脾气地对方说没关系,然后被对方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