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彻转过头看向闲院凉,似是还没完全缓过神来,目光还有些呆愣,只是仿佛被吸引一般与少女绯色的眼眸对视。
干净澄澈,感受不到任何杂质,也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目光就像缓缓流淌的清冷泉水,感染着及川彻也开始冷静下来。
闲院凉歪了歪头,又问道:“你在哭吗?是被人欺负了吗?需要我帮你叫老师吗?报警也可以哦。”
闲院凉其实内心也有点慌,毕竟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但是既然碰到了,她也不能袖手旁观,所以想要提供一点力所能及的帮助。
闲院凉猜测着眼前男生可能遭遇过的各种霸、凌经历,然而下一刻却听到男生发出一声反问的语气:“哈?你在说什么啊,我才没有被欺负,也没有哭。”
闲院凉思绪停摆,抬头看向眼角还泛着红的池面学长,只见池面学长一手撑着墙,另一只手拨弄了一下额前湿漉的头发,摆了个帅气的pose,微扬着下巴,状似不在意地道:“看什么,没见过话剧社排练吗?”
及川彻还哼哼了两声,超要面子的及川大人怎么可能承认在角落里躲着哭啊!
尤其眼前的闲院凉还是他令他火大的天才类型。是的,及川彻第一眼就已经认出了闲院凉就是上个月他陪母亲去音乐堂时看到的那位小演奏家。
及川彻强撑着镇定,姿势都要摆僵了,余光扫向闲院凉,声音里还带着一点哭过后的鼻音,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闲院凉捏着下巴打量了几眼及川彻,举手问道:“可是学长穿的不是排球队的队服吗?”
“!”及川彻反应迅速,“谁规定参加了排球部就不能再兼任话剧社的社员了。”
闲院凉的目光里似是还透着一点不相信,及川彻咬了咬牙,指着自己的脸道:“我这张脸当然要为学校多做一点贡献了。”
闲院凉定睛仔细看了看及川彻的脸,终于相信地点了点头。
就在及川彻暗自松一口气时,忽地又听到闲院凉冷不丁地说道:“学长哭起来真好看。”
及川彻发麻的脚差点没站稳往前栽倒,扶着稳住身形,他抬眸阴恻恻地看向闲院凉:“你在说什么鬼话啊……”
闲院凉眨了眨眼睛,然后又开朗地笑起来,重复了一遍:“学长哭起来好看,阿凉想再看一遍。学长的话剧什么时候会正式表演,阿凉一定会去看的。”
及川彻看到闲院凉脸上真诚的笑容,内心警报突然拉响。
糟糕,是不擅长应付的天然型!
“阿凉想看学长哭。”
“学长可以再哭一次吗?”
“学长哭的样子好漂亮,阿凉很喜欢!”
及川彻猛地从梦境里惊醒,床头七点的闹钟刚好响起,他轻喘着气。
是噩梦。
及川彻按下滴滴作响的闹钟,没睡好的脸色显得有些沉,抬起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和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