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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啦!”闲院凉从最后三阶楼梯上直接跳了下来,直接扑到了及川彻的怀里。
及川彻被撞得往后退了半步,但还是稳稳抱住了闲院凉。
社团活动结束已经有好一会儿了,学校也快到了门禁的时间,校园里见不到几个学生了,闲院凉和及川彻走出校门的时候,还被臭着脸的保安大叔赶着快些回家。
“那这样的话,阿凉从明天起就是回家部了,不打算参加新的社团吗?我记得我们学校的吹奏部其实也还不错。”两人牵着手走在路上,及川彻一个人背了两个人的书包,闲院凉肩上背着自己的贝斯,嘴里还含着及川彻刚投喂的棒棒糖。
“不去了,我觉得我的演奏风格大概不适合在管乐队里面合奏,而且我还要去一之濑阿姨那里上课,等到这个冬天过去,我也要开始参加比赛了。”显然这两个月闲院凉已经规划好了自己的时间。
虽然闲院凉看上去是个迷迷糊糊的人,但在很多事情上她又意外地很有自己的主见。
及川彻看着闲院凉眼里露出对明年比赛势在必得的神情,因为下半年的县内选拔赛失利而一直耿耿于怀的心情,终于在这一刻完全放下了。
及川彻摸了摸闲院凉的发顶,在闲院凉困惑的目光下,笑着道:“谢谢阿凉,果然还是不能没有阿凉啊。”
闲院凉挠挠头,虽然没有想明白及川彻为什么突然道谢,但还是很不客气地收下了及川彻的感谢。
十月份的那场选拔赛,在所有人的印象里一直稳扎稳打的青叶城西因为有了一只狂犬的加入,变得像终于磨利了的刀,一路破关斩将,然后再一次对上了牛岛若利。
那一场比赛,包括坐在看台上的闲院凉和国见英在内,都觉得青叶城西夺得胜利的可能性会大一些。
最开始虽然输了第一局,但是第二局下半段开始,引擎完全启动的京谷贤太郎与及川彻打出惊人的配合,一路反超比分,第一次在白鸟泽的手中拿下了一局。
第三局的牛岛若利火力全开,无人可挡的扣球甚至一度将比分拉到了八分以上,但是青叶城西并不是没有准备,擅长拦网并且身高有优势的松川和花卷渐渐地开始适应牛岛若利的扣球,勉强牵制住了牛岛若利的进攻。
但时机却还是太晚了。
在第三局的最后一球落在青叶城西的场地内,裁判吹响了全场比赛结束的哨声,及川彻似乎才想起来和白鸟泽的这场比赛并不是县内决赛,他们在小组赛内就遇到了,也就意味着这一场比赛只有三局。
打完比赛的及川彻力竭地坐在地板上,站在拦网另一边的牛岛若利投下的影子将他笼罩在阴影之下,无言的压迫感让他有一瞬的视野仿佛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在以前连一局都赢不了牛岛若利的时候,及川彻在想如果能赢下一局就好了。而现在赢下了一局,他发现自己并不是会沾沾自喜,反而变得更加地不甘心。
不甘心到甚至在动摇……自己一直追求的梦想真的可以实现吗?
明明他已经竭尽全力,但是却好像永远都无法战胜牛岛若利一样,甚至在不久后的将来,还会被成长速度惊人的影山飞雄所超越。
“下次再来就好了。”在及川彻甚至都没有力气走出体育馆而无力地靠坐在一个角落里时,是阿凉找到了他,阿凉蹲下来捧着他的脸,澄澈的眼睛像一面镜子一样,“阿彻的梦想难道不是想要成为世界级的二传手,然后打最棒的比赛吗?以后阿彻还有可能会在全国大赛上败北,也可能会在大学赛区被人打败,或许是全日本的赛事上,国际的赛场上……只要不是断手断脚,阿彻不都会一直打下去吗?”
“就算现在有无法战胜的对手,但是未来我们还会遇到更多的人,会发生更多的事,我们会长大,肌肉会变得更加结实……只要不断往前走,哪怕是狼狈地摸爬打滚爬上去,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就算依然会在某人的手里败北,可再向下看的时候,你已经站在了众人仰望的高峰之上。”
是阿凉的话让及川彻有了重新站起来的勇气。
阿凉偶尔会说出让人无法反驳的大道理出来,以前及川彻还会猜测阿凉或许是在哪本书里看到的,但是他现在却很肯定,阿凉一定是经历过相同的事情,所以才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无数次的失败,无数次的放弃,又不甘心地擦干净眼泪,重新再来过。
如同重复着伤口撕裂又愈合,再撕裂再愈合的过程。
阿凉是天才吗?
那为何天才也要经历这样剥皮抽骨的痛苦?
所以,天才和普通人之间的界限是否也并不如他所想的那样分明?
……
“阿彻阿彻,我想要这个!”
果然,放学之后短暂的约会时间里,不做点什么特别的事情阿凉是不会甘心的。
她站在一家饰品店的玻璃橱窗外,指着里面摆放的一对耳坠,期待的目光布灵布灵地往及川彻的眼里撞。
“可是学校好像不让戴这样的耳坠,那种不太起眼的耳钉应该可以。”及川彻一边说着,一边陪着闲院凉进店逛了起来。
高中女生都到了爱美的年纪,会在脸上化不明显的素颜妆,会戴手链,项链一类的饰品,会把自己的长发编成各式各样的发型。
闲院凉在自己的班级里看到过好几个女同学都打了耳洞,在长发的遮掩下戴着漂亮的耳钉。
但是比起耳钉,闲院凉更喜欢漂亮精致的耳坠:“我不会在学校戴的,我觉得耳坠的款式很适合我演出比赛时候的礼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