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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色淡漠,门外夏意晃眼,他未沾半点温意,平白为热闹的厅室携进一分冰冷的雪意。可这份冷意与他们的谈话分毫无关,他自然褪去外套,抽过身侧湿巾擦过手。
踏入这方空间,不见怒,不见气。周身凛然,更像是高高在上、置身事外的无意侧目。
文殊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迟礼接上她的视线,并未忽视,行过去。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放在茶几上,嗓音不着情绪,“合适的学校已经择好,挑一个,今年入学。”
文殊张了张唇,险些被气笑。
“迟礼,你什么态度?什么口气?我都说了,我不出国!”
她离家出走与之对抗,终于回来,迟礼竟然还敢提留学的事。文殊自觉被怠慢,倚在沙发上的身形都显出几分意气。
迟礼微偏头,动作极小,像是嫌声音刺耳。表情比方才更寡淡,“你的高考分数能上什么学校?”
“大小姐,”他补上言辞上的态度,语气却不见半分敬意,“江家不能出高中学历的继承人。”
文殊想反驳她有的是钱,想上什么学校不能上。迟礼没给她出声的机会,“这个时间段,国内名校砸不了钱,你留在国内,学历逃不过对家公司的针对。”
“国外为你择的都是声名显赫的院校,你去待几年,回来做几个项目继承家业,没人挑的出错。”
他既这么说,自是每一步都安排妥当。谢宴分明忌惮,却不由记下对方所言。
文殊脸色难看,她偏头看见李姨恍若被说服的模样,表情更臭。她是江家唯一的继承人,想什么时候继承家业就什么时候继承,凭什么看对方脸色。
她不知什么时候人已坐直,迟礼站在他对面,他连坐都没坐,与她交谈时却更像上位者!
不过是她的管家。
文殊扬着脸,“我会信你?你花言巧语,不过是想把我逼到国外,吞食我家产业。我已经成年,早该继承家业,你迟迟不放权,狼子野心!”
她才刚刚成年,言辞却像迟礼已经占她多年挥斥方遒的机会。迟礼习以为常般理了理袖口,“你父母有言,你独当一面时再移权。”
他有些不耐,“你若不想出国,再去高中待一年。”
文殊正儿八经读高中时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江家给学校捐了不少教学楼,没老师会对她所为有所置喙。
一对一的名师请了一批又一批,她恶劣又骄横,没一个长久留下来。
叫她复读,还不如做梦。
文殊斥责的话就要出口,对上迟礼神色,他不见半点情绪,她却仿若看到里面的狼子野心。她神色莫测,赌气道:“读就读!”
还不待迟礼有所应,一侧李姨先着了急,“我的大小姐,你可想清楚,读书苦的很,你别赌气。”
对于文殊,她不读书自然不知道苦不苦。李姨可是看到过层出不穷的家教焦头烂额的模样,大小姐得意洋洋如何另说,可被锁在家里面对名师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文殊无动于衷。李姨看着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