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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闻摸了摸他,倒是没什么别的情绪。
他前几日都在西郊,每天晚上不敢睡踏实,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猛禽扑上来。关禁闭肯定要不了命,但那群猛禽在生命线上可下手不轻,顾闻也算心惊胆战多日。
这会儿人虽然被绑架,那群绑匪的态度也一会儿一个样,但似乎就是要钱,偶尔还挺有人情味,暂时没什么性命之忧。
他也算不得担心。
最迟明天,家里就得来把他拎出去。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绑架他。疯了吗?敢给他哥找麻烦。
一旁的蛇缠上他的手腕,窝到他的口袋去休息。顾闻收起方才思绪,却也睡不着了。
他瞧着毫无亮光的房间,突兀问道:“灵灵,你说周闻灯那天在桥洞是不是很害怕?”
莫名其妙的一瞬,他问出来才觉讶然。灵灵也从口袋里钻出来,尾巴病恹恹地甩了下他。
自己都无精打采,甩人还挺疼。
这是替闻灯报仇?
顾闻的头仰靠着墙,也没斥宠物一声吃里扒外,勾了勾唇,自顾自道:“她肯定害怕的。”
那个女人,朝着他又凶又威风,其实胆子根本算不上大,那天被他带去被小黑嘶了下牙,就直接吓哭。
叫他刻意忽视遗忘的事情争相涌出来。他觉得他是讨厌她的,讨厌她仗着娃娃亲叫他应下婚约,讨厌明明是她非要嫁给他还敢凶神恶煞,于是他根本不允许自己分辨,就觉得她一定是在假哭,是在装模作样。
他终于愿意想想闻灯的处境。她一个人来到顾宅,身边一个亲近的人都没有,一定是害怕的。
瞧她在外人面前那副万事不上心堪称温温和和的模样,她也只对着他恶语相向而已。以前只觉得她在外装模作样,现下却觉得是自己受到了特殊待遇,她只对他不一般罢了。
毕竟他是她的未婚夫。
顾闻莫名其妙笑出了声,声音久久不停,至又扯开了伤口,他都觉得那是他的勋章。
他称得上恣意地压了下伤口,血更汹涌地涌出来。
早该痛了。对自己的未婚妻,有什么不好忍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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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灯叫顾闻在一丝光亮都没有的房间里待了一夜,仍不解气。第二天又去看了眼监控器里的顾闻。
他看着还挺平和。
闻灯更是生气。
招了招手叫保镖过来,“用麻袋把他套住。”
保镖思及顾闻的伤口,点头应下。
闻灯看着屏幕中被一把套住的顾闻,他旁边的蛇想要挣扎,被打了药行动缓慢,也一起被扔进了袋子里。
她勾了勾唇。
顾闻在刚被绑起来时保镖就受她要求把他揍了顿,她当时消了点气,可隔了一天,又觉得只一顿打太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