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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她顿了下,义正言辞地提醒:“这是我的房间。”
在这一瞬间,她居然犹疑自己先前做的决定。倘若在顾闻那幢房子里,总不至于睡醒一睁眼就瞧到顾洲。
不过她向来不是回头看的性子,转念就将这一思绪丢到耳后,耳朵竖起来听着外头动静。
她没有听到回复,却听到门打开又阖上的轻微响动。
闻灯撩开被角,小心翼翼地往外瞄。房间里没有其他人了。
她陡然松了一口气,又把头埋到枕头里低低尖叫了几声。
——救命啊她睡觉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闻灯又平躺在枕上,重重呼出一口气。
可是,她身处其中时,除了害怕真的没有其他想法。
她今天生气,不满,不高兴,只是因为顾洲居然罚她。至于罚的手段,她私心认为和去看医生没有丝毫区别。
闻灯咬着唇,辗转反侧,心如乱麻。
身体的不舒服叫她气怒交加,她烦闷翻来覆去,碰到枕侧的药膏。
一时想丢掉,伸出手去又缩了回来。
闻灯叹了一口气,彻底对自己无语。
—
她对自己无语归无语,整个人还是很有骨气。她说不高兴,气没散之前就是不想跟着顾洲去公司。
顾洲也没强求,似乎放手叫她养身体。
她没什么好养的。
用了药后闻灯很快活蹦乱跳,德叔怕她无聊,把小黑送了过来。
她见到顾洲的狗,迁怒似地折腾它,整天臭着一张脸。偏小黑乐意应对闻灯的喜怒无常,见缝插针地蹭到人身边。
功夫不负有心狗,闻灯后头也愿意赏它几个笑脸。
一半原因要归结于小黑始终没有再找师傅来修剪毛发,就顶着闻灯下手的参差不齐的毛发。
闻灯眼瞅着自己的杰作,脸彻底黑不下去了,偶尔还靠着小黑一起看文件。
德叔也常在这边。他有心想先生现在怎么不给他讲是在替谁管家?欺负了别人叫他来带着狗哄,真够折腾的。
他又递过一杯茶,“周小姐,明天去不去公司?”
闻灯捏紧手里的文件,接过茶,不吭声。
她其实是想去公司的。不去公司这么些天,她看不到新的文件。且不知道是不是她这几天没去总裁办,品牌方主动送新款高定都不勤快了。
她这些天也没见到新钻石。
这群拜高踩低的家伙!
闻灯气冲冲的,又不想自己主动说要去。
它粗暴揉着小黑脑袋,小黑瞪了德叔一眼,又不敢逃开闻灯的魔爪,默默忍受。
德叔笑眯眯地,“周小姐,先生是做了什么叫你这么难消气?”
他刚开始不敢问,担心激得闻灯难过,这几天眼见她连伤疤都快忘了,心情一天胜过一天,才敢探究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