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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面色愧疚,“阿闻是不是叫你受了许多委屈?”
闻灯再次反应了会儿“阿闻”是谁,意外地牵了下眉,“阿姨,都过去了。”
顾母摇摇头,“他是被我们宠的没法没天了,我本来不准备回国,顾家的这些事我看着都烦,只是阿闻事办成这样,我总归还想替他争取一回。”
“……”
闻灯一时有了起身就走的冲动。
她来就是为了听顾氏的事,听顾母无论是威逼还是利诱,最好能暴露出后续心思,她也好借势而起。
现在居然与她谈起顾闻。
她听到顾闻就烦。
顾母犹在继续,“阿闻开窍是晚了点,他自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没意识到喜欢的女孩子是要主动争取的。阿闻听说我要来顾氏,恨不得从病床上爬起来,我想他那张嘴能说出什么打动人心的话,还是得我出面。”
“……是他蠢,他受了处置也是活该。顾家的人都这样,我以前和阿闻父亲也是闹着不死不休,所以今天闹成这样,我还是希望能为你们挣出几分机会。”
闻灯后靠沙发,眼睑轻垂,不耐烦至甚至有些没礼貌。正要打断她,又听顾母道:“闻灯,老爷子一心挂念集团,不可能让外姓人代理,我既然回了国,也难独善其身,到时候如果牵连到你,我先道个歉,但有句准话我还是能讲的,不管最后是个什么局面,你来看看阿闻,阿姨总归会护你周全。”
“……”
闻灯很轻地撩了下唇,有心想讲顾母讲话和顾闻一脉相传的不悦耳。最后那句话明为承诺实为威胁,她就一定会落入险境吗?也太小瞧她。
她要说点什么,见到顾母眼底的不忍——对顾闻的不忍。她提到顾闻的语气太像周母提及她,于是她自认为温和了语气,“不劳您挂心了。”
闻灯起身,按理来说,这一刻,她不该露出任何一点自己争权的心思。可也许是听了一耳朵顾闻心生厌恶,气不过般轻巧出声:“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她自觉自己话讲得漂亮张扬,转身离开。
顾母盯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半响,跟着笑了声。
以为是羊羔……没想到。
顾闻眼光倒是挺高。
—
闻灯一出门便头脑风暴般思考起来。
顾母虽然洋洋洒洒谈了许久废话,最后还是点出了现状。
如今与顾洲有亲缘的,其父母已经被他击成了手下败将,不得信服。被举荐出来的她和顾闻,是顾洲目前最亲近的人。而老爷子不会让外姓人代理,如果顾闻也退场呢?
那不就只剩下她了吗?
闻灯禁不住跃跃欲试起来。顾闻在做了错事之后的惨状,她只有耳闻从未亲见。不如,她亲自动手试试?
她这么厉害,一定能叫他永远没有继任顾氏的希望。
她被他害至此,怎么能忍受看他被父母扶持至试图谋求最高位的舒服日子。
闻灯洋洋得意地畅想,最直接叫他下台的办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