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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外一年轻弟子啐道:“真不要脸!明明是自己贪得无厌,还要挑拨离间,把错怪在小师叔身上!”
傅问潮轻笑了声,不知如何作想,眼睁睁地瞧着镜中年幼的自己下水后,伸手掐住傅闻灯的脖子。
他看着傅闻灯面色紫涨,又苍白,伸手在水面上扑腾。
在他以为她即将就此死去时,碎裂的指骨砸向他的脸。
后来又有逃脱机会,她带他一起走。
咧着嘴得意自己是“真神”,不会和他这样的凡夫俗子计较。
他就说她是圣母,蠢货。
蠢货!
镜头一转,是他化魔后为自己报仇雪恨。
闻灯赶来时只剩最后一个人,他抓着掌门后领,笑得猖狂。
记忆中叫人皮开肉绽的药无数次被这个人丢进药池,他盯着闻灯,像是特意等她,“师姐,大好人,你要救他吗?”
闻灯避开眼,“我从不强求别人做神。”
他的五指慢慢撑开掌门皮肉,看他痛苦地睁大眼睛,慢慢死去。
死不瞑目。
闻灯丢来一块毛巾,逃出来后平生头一次,与他站在一处。
后来其他修士赶到,见他们信重的小师叔与化魔的师弟同流合污,目眦欲裂。
那是傅闻灯沾上污点的起始,却是他们难得的好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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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灯从结界中纵身一跃,她用累积的法力伪装自己,立于修士前。
再一次站在傅问潮的对立面。
迟蘅到她身侧,千言万语只汇做一句,“小师叔。”
身后修士目中情绪万千,跟着道:“小师叔。”
傅问潮觉得可笑,他盯着闻灯,“师姐,我给你做的身体,好用吗?”
闻灯不答反问:“你来做什么?”
这话入耳,傅问潮觉出恍惚。
他仍在山门时,厌恶极了傅闻灯,但又一向觉得,傅闻灯与他一同被捡回山,合该与他最为亲近。
可她与她的师侄最为亲近。
在他终于决定试着不讨厌她的时候,发现她根本不孤单。
他每每寻到她的踪迹,她便会护在迟蘅身前,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傅问潮唇角不由勾起,“来为师姐洗清冤屈,代表魔界,与修真界清清白白的师姐堂堂正正一战。”
他这便看向众人,“当年师姐叛魔种种,皆与我有关,你们有何疑问,不如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