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联想到父亲的眼神,就会没由来的打个冷颤。
传统父子的交流其实很奇怪,男人是典型的随着年龄增长越不愿意表达自己。
会随着年龄的成熟,逐渐把心事都隐藏在内心里。
江欣有时候很想让父亲多说一些,哪怕是破口大骂也好过“失望的眼神”。
黑暗里失望的眼神,几乎成为他成长中的梦魇。
“流子,帮我瞒住,我什么都会做的。”
“没事让你做,我们可是一家人。”
“流子,你真这么想吗?”
“当然。”
车子上只剩江家父子。
“你这么多年到底在干什么?”
“这不当保安嘛。”
江新年猛的抽口烟,三番五次的想请儿子去洗脚,做一次真正的男人。
“不说的话,我家宴上就管二伯叫爹,认贼作父。”
“什么!万万不可!”
江新年是真急了,憋了半天像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讲起。
“说你能做到什么,我就是数数手里有多少能动的东西。”
“如果真到斗争白热化的那一刻,去东南亚或南美,那里才是我的主场。”
“有多主。”
“到时候看看就知道了,但国内的事情我真帮不上什么忙。”
“我知道了。”
江流视线瞟向远方,终于要走进江家大门了呀。
那个奇怪的地方。
“你想回江家吗?”
“我有办法能进去,翻个墙什么的,保安看到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的意思是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走进去。”
“想。”
咖啡厅里只剩陈舒挽一个人。
她要了第二杯咖啡,勺子在咖啡里搅动了许多但一口没喝。
江流仍然没有联系她。
“笃定我会心神不宁陷入内耗?”陈舒挽不停的猜测着江流的动向。
猜测既然是猜测,就说明了答案的不确定性。
而猜测这个行为的出现,代表着你在渴望一个不确定的答案。
感受的复杂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说清的。
特别是那句“吃他妈妈做的饭”这句话进入耳朵里后。
饶是陈舒挽也无法正视内心的感受。
所以我没有真的融入他的世界吗?
她的想法告诉她:这不是你早就想清楚的吗?他动机不纯。
但她的感受告诉她:她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