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不去刀,她在渴望门外有个身影敲门。
她敢保证只要有人敲门,她就立刻下刀。
她不会去开门,也不会出声音。
她渴望他看到这一幕后悔。
然后她坐在这里等了十七个小时,都没能等到有人敲门。
本就病态的她滴水未进,瘦弱的身体蜷缩在椅子上。
她恨江流。
像是她恨她的父母、奶奶和养父。
她原就是这样内心极端的人。
“我本来已经做好准备去死的,为什么要来呢?”
“来了为什么又要走呢?”
“有什么办法能永远留住他呢?”
她知道她死不了,因为她内心有期盼。
谁能长久的留住他?
林素恩。
他爱林素恩?
可怎么样才能让他爱上我?
“去你妈的医生!”
她不当心理医生了。
她是陈舒挽。
她把电话拨给江流:
“喂,是江流吗?”
“怎么了陈医生。”
“我不是陈医生,我是陈舒挽。”
“靠,大早上打电话就为了玩身份小游戏?我偷偷告诉你个秘密:对于男人来说,穿制服的医生比普通人更有吸引力。”
熟悉的不正经语气、熟悉的烂话。
熟悉的疲惫。
“江流,你最近好像很累。”
“又和素恩吵架了、金主那边还一堆烂事。”
“你要不要来诊室聊一聊?”
“陈医生谢谢你的关心,但我最近忙得很,回头再去吧。没事的话我要补觉了,昨晚上”
“江流,我不是陈医生,我是陈舒挽,我有点想死,你能来陪陪我吗。”
陈舒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流泪的。
她只知道嘶吼的声音传出来后,电话那头沉默了。
半晌后才传来声音:
“放下刀,等我。”
江流进门后拎了一堆早餐,没有质问她为什么自杀。
“吃饭,我家楼下的大肉包子,香死你”
“我一天没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