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陛下剥夺闻人烨科举资格,如他这般的奸诈小人,不配站在这宫殿之上!”
闻人烨听罢,只翻了个白眼,随即目光望向钟宁。
钟宁看了一眼雍帝,只见他目光深沉如水,当即微微勾唇,淡然道:“那依你之意,若你为此地县令,当如何是好?”
那名考生缓缓地将头抬起,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自信,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深吸一口气,胸腔微微起伏,然后用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对着上方郑重道:“国策乃国家之根本,关乎着民族之兴衰、社稷之安危,岂容有丝毫违背?”
“吾等身为臣子,自当谨遵圣意,以国之大局为重。”
“然此国策推行之际,或许会给百姓带来一时之困苦,但这亦是为了长远之计。”
“吾等唯有先忍下这心头之痛,舍却些许小利,方能成就国家之大业,让我等子孙后代皆能沐浴在盛世荣光之下。若因畏惧百姓之艰难而弃国策于不顾,那无异于自毁长城,断送我大雍江山之未来啊!”
故而,只好先苦一苦百姓,待他日国泰民安之时,再好生安抚他们!”
“那百姓要是因为税赋太重,无力承担,活活饿死了呢?你要负这个责任吗?”钟宁问道,其下所有朝臣全都面色一变。
那名考生神色微僵,随即辩驳道:“人,自有天命!便是闹了饥荒,也是他们原本的命数!”
“你的意思是,就应该看着他们活活饿死,然后什么也不管吗?”钟宁声音微冷,面无表情。
那名考生被指摘得面色微白,又强行解释道:“他们如何会饿死?只要将土地抵押给世族,安生当个佃户,自是有他一口饭吃?”
“哦,剩下三成土地也该抵押给世族,那本宫问你,朝廷应该从哪里收税呢?”
“这”考生终于意识到了不妥,又讷讷道:“这不是还有其他可收税的县吗?少一两个,也不打紧。”
话刚出口,他便觉得有些底气不足,望向昭华公主的面容之中,带着些许心虚。
“如你所说,全县土地都该在世族之手,朝廷只需往其他县城收税即可,那朝廷要你有什么用?给你着俸?,好让你去给世族当看门狗吗?”
“你你”考生被那一句看门狗给气得身子抖,正想指责间,突然意识到这不是他家,他所面对的也不是寻常人,而是当朝公主。
他被昭华公主的问题,给带进沟里去了。
还未等他申辩,只听上方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未经许可,擅自出列,藐视王法,污蔑同窗”
钟宁每说一句,那个站出来指责闻人烨的考生便哆嗦一下,只是片刻,他的额头之上便已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钟宁的声音仍在继续,“食君之?,却不能为君分忧,酒囊饭袋之辈,留之何用?”
“拖下去,剥夺举人身份,往后三代不得参加科举!”
两个禁军执刀上前,将那个跪在地上乞饶的考生给直接拖了下去。
经此一论,所有人的神色全都变了。
唯有雍帝面色温和许多,有些话他不好直接说,昭华是个贴心的,居然将他的心里话全都说了出来。
堪称他的最佳最替!
“昭华,过了”雍帝只淡淡道,唇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钟宁赶紧请罪道:“父皇,是儿臣僭越,儿臣太想给朝廷招募真正良材,这才失了分寸,请父皇恕罪!”
“罢了,念你初犯,下不为例!”
“儿臣多谢父皇宽仁!”
两人打着配合,就把这事给直接掀了过去,下面那几个御史尚书眼睁睁看着那一对不要脸的父女在演戏,只恨得牙尖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