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蘅鹭微微眯起眼睛,眼神狠辣,“他陈深既然做出这等事,必然有所依仗,有所图谋,我们该做的就是弄清楚他依仗的到底是什么,而图谋的又是什么眼下,我们先按兵不动。”
贾环心里虽然恨不得立即手弑了那陈深,但也知道陈深眼下还不能动,动了陈深,便是打草惊蛇,后果,他背负不起
“我叫你来,是因为在这些人当中,我只相信你一人,”徒蘅鹭静静地着贾环,“此次,非同儿戏,我也不骗你,要全身而退,恐怕不易。”
一入山西省,他们所有人就都在陈深的势力范围,陈深在山西一手遮天,届时如果被他发现有哪里不对,别说贾环,徒蘅鹭都有死亡的风险。
贾环忽然笑了,“十六爷既然信我,那便该知道,我向来不是怕死的人。”
徒蘅鹭嘴角勾起,他果然没瞧错人。
“夜已经深了,回去休息吧。”徒蘅鹭拍了拍贾环的肩膀,神色郑重地着贾环。
贾环点了点头,临行时,又欲言又止,陈侠那件事,他摸不准到底该不该告诉徒蘅鹭。
一路晃神着回到屋子里。
刚合上门,贾环就到陈侠从梁上跳了下来。
“三爷“陈侠担忧地着贾环。
贾环摆了摆手,在桌旁坐下,神色沉重,他屈起手指,缓缓地敲击着桌子。
“哒哒哒”
每一声都让陈侠的心不住地往下落,陈侠沉默了,贾环素来果断,他跟着贾环的日子不长,但从未见过他露出这等神色来。
那十六皇子叫三爷去,恐怕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而这事,连贾环都觉得苦恼。
“三爷,我虽不才,但也有些本事,三爷若是有什么苦恼,不烦和我说一声,指不定我能想出个主意来。”陈侠道。
贾环抬起头,眼里掠过一丝顾虑,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只觉得徒蘅鹭今日说的那件事,就好像一块大石压在他心头,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说起来,这件事和陈侠也有关系,若是不告知他,往后做事少不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糊里糊涂的。
低声将徒蘅鹭所告知的事说了出来后,贾环一把拉住暴怒的陈侠,“你忘了,我和你说过什么”
陈侠此时脸上涨得通红,脖颈上青筋暴起,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深吸了几口气,勉强才压住心中的怒火和恨意,“三爷,我、我会忍住”
那陈深虽不是山西人,但自从上任来,山西百姓都以为他两袖清风、公正严明,为他立了不少长生碑,他怎、怎如此狠心,竟对一省的百姓下此狠手
狼心狗肺,已经不足以形容此人的毒辣
贪了赈灾银已经令人发指,下那毒药粉更是罄竹难
“我打算,把你的事告知给十六殿下。”贾环沉吟了一声说道,“现在这局面未明,我们既然有同一个敌人,就应该互相信任,否则若是互相遮瞒着,迟早也是要露出马脚来,届时反倒不好。”
说一个谎言就要以千百个谎言来堵住的道理,贾环是晓得的,他没有把握能一直瞒着徒蘅鹭陈侠的存在,况且,陈侠对扳倒陈深也会起到不少作用。
陈侠立即明白过来贾环的意思,他点了点头,“三爷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