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礼很快就接通了,但声音有点烦躁,“嫂子,你们现在回家了吗?”
“嗯,”圆妞手指摩挲,看似简单的一个动作其实暗藏玄机,她算了半天,也算不出关于谢淮安的半点蛛丝马迹,“公司生什么事了吗?”
天知道她其实想问的是他怎么样了。
“没什么,只是普通的商业竞争,老板能搞定的。”季礼没多话,但圆妞能感受到一股压抑,季礼显然没了白天的轻松愉悦。
“到底生什么了,我能帮忙吗?”她提了提音量,以显示自己的在乎。
“才分开半天就想了?”季礼的伪装终于瓦解,“行,嫂子要实在想,我勉为其难当个跑腿的。”
“你没跟他在一起?”
“当然,我又不是他秘书,跟着他做什么?”
“你在哪?”
季礼顿了下,犹豫着说不说,最后还是被她问了个底朝天。
圆妞再不敢把季阿羡单独放公寓,只能委屈她在乾坤袋里躲着,好在里面有张床,她又送了柔软的床品进去。
“奶奶,只能先委屈你了,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嗜龙钩,它会替你传达给我的。”
“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奶奶也很珍惜跟你在一起的时光,能被你拴在裤腰带上,也挺新鲜的。”
季阿羡的玩笑让圆妞的愧疚缓和了些,她下楼走到小区门口,刚想拦车,就见熟悉的皮卡稳稳停在自己面前。
“你怎么还没走?”圆妞是明知故问。
青木笑得眉眼舒展,他的笑容里有惊喜,“刚才接了个电话,耽搁了,没想到还能帮到你,上来吧。”
圆妞在心底暗叹了口气,只能上去。
青木的心思一览无遗。
为了不让气氛尴尬,她主动问,“是关于迁移祖坟的事吗?”
上次她给青木的建议,他有在好好操办,这些日子天天上门游说几个叔伯的家属,希望他们把人葬到乡下祖坟,费了不少口水。
“嗯,过程有点艰辛,不过好在都同意了。”他边控制方向盘,边偷瞄身边的女孩,他其实更想问的是这么晚了为什么又要出去。
但又不想让她觉得他很粘人。
“都同意了?为什么你看起来并没那么高兴?”圆妞故意忽略掉他的那点小心思。
她随口报了一个很不起眼的地址。
青木这才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耀月,不是跟谢氏有关的地界。
“其实过程也不是那么顺利,”他终于松口,“一开始,他们连门都不让我上,嘴上说着我也是受害者,挺同情我的,暗地里联系好了其他墓地,想背着我把人葬了。”
“后来呢,你怎么解决的?”
“下葬也是件大事,我天天在他们门口徘徊,难免被街坊邻居泄密。”提起这茬,青木也不知当时的自己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勇气,他当街阻拦出殡,把居委会都给弄来了。
“叔伯家只剩一些小辈,参与陷害我大哥的几人都去坐牢了,我当着外人面直接把你的原话说了出来,没想到居委会那帮大妈都是你的蟹粉。”
圆妞挑眉,不用说下去她也知道怎么说通的了。
“没想到无形中,你又帮了我一次。”青木很坦然。
“能解决再好不过,接下来,你怎么打算的。”她顺口问。
驾驶位的人一脚刹车,稳稳停在一家二十四小时宠物医院门口,挠挠头,终究说了句不搭嘎的话,“确定是这里?”
圆妞下车,她没执着于青木的答案,大步推门进入。
宠物医院装修得很豪华,一看就不是普通狗能享受的,深夜没什么业务,接待员一般就是玩手机。
等她一抬头,忽然就被那张漂亮的脸蛋惊艳到,半天才回神问,“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找季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