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在时间上,”不等张参谋说完,王景补充道:“当两份遗嘱并存时,是先订立的遗嘱有效,还是后订立的遗嘱有效呢?”
其实刚才张参谋想说应该是书面遗嘱有效来着,但被王景这么一问,他突然想起来了,“法律上有规定,先订立的作废,后订立的有效!”
“这就对了!”王景拍手叫好,“不愧是张参谋,法律专业毕业的。”他对张参谋树起了大拇指。
张参谋被夸,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似乎一下子得罪了两位大人物呢!
“大家在法律上有什么疑问,以后可以多多向张参谋请教。”王景意气风得寸进尺,“现在已经明确了,”他指了指常将军手中的遗嘱,“你这份遗嘱是2o14年7月31日订立的,而我的口头遗嘱是生在2o14年8月1日的大会上,比你的遗嘱晚了一天。所以,你的这份遗嘱是无效的。所以,我还是我!我的意思是说:我还是军部的执剑人,无需要做任何交接,谢谢大家远道而来,大会,到此结束。”
“等等!”全场刚想起哄,常将军马上压下起哄的势头。
与会的众人当然要起哄了,这大会才刚刚开始就要结束,这种心灵打击,谁受得了?
“你知道二老为什么要订立这份遗嘱吗?”常将军冷冽地问道。
“因为你是他亲孙子呗!”
“不是!”
“噢!”王景故作惊讶,“原来你不是常老的亲孙子?”
“不是!我所说的不是,不是说我不是常老的亲孙子,而是说,不是因为我是他的亲孙子,他才立了这份遗嘱。”
“话要说清楚嘛!我还以为你是你父亲领养的呢!”
常将军没有理会王景的玩笑,“我爷爷之所以要订立这份遗嘱,是因为第二天就要推举你为下一任执剑人了,但他其实并不完全信任你,他为了稳妥起见,才起草了这份遗嘱,万一自己突然遭遇什么不测,就让我接任军部执剑人的位置。”
“这话就奇怪了,常老遭遇不测,和我接任执剑人的位置有什么关系呢?”
“遗嘱中还有一句话,我刚才没有读出来,我现在就读给大家听,”常将军说着,拿起遗嘱又读了起来:“……如果我遭遇不测,凶手就是王参谋。”
“等等!刚才明明没有这句话,现在突然就有了?让我看看!”王景说着凑近看了看,“这句话分明就是后加上去的嘛!也就是说,这是一份被篡改过的遗嘱……不过,也没关系了,这本来就是一份无效的遗嘱,现在就更无效了。”
“不是,这句话就是我爷爷的字体。”
“与字体无关,要篡改当然要模仿你爷爷的字体喽!”
“你不信可以请专家鉴定。”
别说,现场还真有这方面的专家。军部,就是一个大家庭,什么样的人才都有,也必须得有。
虽然王景反对,但常、吴两位将军还是请来了专家。
经过一番鉴定,最后得出结论:加上去的这句话不是模仿的,而且是与原文同一时间写上去的。也就是说,不是篡改的。非要说篡改,也是常老当时自己篡改的。
“即便如此……”王景继续狡辩,“你的这份遗嘱也是无效的。”
“你还不明白吗?现在不是有效无效的问题了,遗嘱里明确指出,你,就是杀害二老的凶手啊!”
“胡说!遗嘱可以指定继承人,遗嘱可以分配财产,但哪有用遗嘱来判断凶手的?再说,二老去世时军医检查的结果是突性心脏病身亡。现场有没有军医?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别说,现场还真有军医,真是要什么有什么。
有一位军医站起来说道:“二老确实是死于突性心脏病。再说,二老也不可能在十一年前就预判杀害自己的凶手。”
“好,即便你不是害死二老的凶手,但这份遗嘱的真实性也毋庸置疑。”
“真实有什么用,你的那份遗嘱早立了一天哪!先立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