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张伯玉笑了:“何从说起?”
“您摆出一个计划,他便全信了。若是现在您不打算与他合作,他这颗脑袋不就是咱们的囊中之物了么?”牛穆道。
张伯玉笑意顿时收起:“这种事,你最好只是想想。”
牛穆歪过头来:“怎么说?”
“因为你要是实践的话,一定会死的很惨。”张伯玉摇了摇头,道:“莫说我做不到,我便是做得到、我便是依旧为郭公效力,也绝不会亲手去触碰皇子的性命……”
他猛地止住了言语。
乱军中,李辰竟然带着几个护卫拍马过来,他满脸兴奋:“张统领,周角是被您截住了吗?”
“是!”张伯玉点头,道:“包围即将完成,不过他的人在赶来。”
牛穆大声道:“周角的亲兵战斗能力很强,凭我们这些先头部队未必能困死他,快让李宗主带人来支援!”
“这……”李辰迟疑了一会儿,道:“开门会不会有风险?”
“哪来的风险?”张伯玉笑了,指了指南北两面:“周角的大部队已经逃散,停留在此的无非十曲加上一支亲兵部队,便是敞开了门,他们进去也是送死。”
“有道理!”李辰恍然点头,道:“劳烦统领多差些人相护,我这便去喊开城门。”
“好。”
张伯玉安排一曲人手,将李辰送往坞堡门下。
此刻,周彻的人已与张伯玉的部众杀到了一块。
计划只有高层知晓,底层军士一概不知,所以“演”得格外真实。
乱军之中,盖越警惕性相当高,已将天章剑拔出:“为免对方假戏真做,我们还是先突围出去?”
周彻笑了:“他要是假戏真做,我们就直突他本人。最多两刻钟,霍洗忧便会杀回来要了他的命!”
张伯玉这支突袭部队,也不过三千多人而已。
这时候,一名队率跑来:“敌军分出一曲兵力,护送一名老者往坞堡下。”
“看来是要叫开坞堡大门了。”周彻用马槊冲旁边一指:“配合他,突围!”
“是!”
甲士们改防守为冲锋,端起弩便朝着北边一轮齐射。
一个照面,便射翻二三十人。
尚未完全成型的包围圈,便被霸道往后推去。
牛穆看得眼皮直跳:“好生猛的扈从军!”
“没有这点本钱,他敢孤军深入河东?”张伯玉手里抛着一根短而细的铁矢,啧啧两声后抛给了对方:“你看看。”
牛穆接了过去,翻来覆去看了一遍:“铁矢?有什么说法?”
“精铁打制,体小且轻,又锋利无比,造价十分高昂,几乎等同于用钱砸人了。甄武的扈从中,携带了少数这种铁矢。”张伯玉眯起了眼睛:“甄楚河何等精明的人物?待他却比自己儿子还亲,我们还有什么好犹豫得呢?”
“传令,所有曲侯立即来见我!”
牛辅神情一肃:“是!”
“快点!快点啊!堵上去,别让他走了!”
坞堡上,观战的李望松盯着周彻突围方向,急地满面通红。
他身边的李氏武人也都全神贯注,连气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