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挤在门口的并州各大户武人发了一声喊,齐齐涌入当中,却又猛地止住。
“作甚!?”
在后方督战各宗主怒喝出声,继又向前去查看。
大门推开后,台阶上方,是一条酒楼长廊。
长廊上,立着三四十武人,皆顶铁盔,披细甲!
若说对方偷偷塞了数十轻甲士入城骇人,更骇人的当属这些甲士后面,又走出二十余人。
他们身披绣衣、踏云靴、挂腰刀、手端皇城弩,头戴凌云冠——天子仪鸾、秘刺天下,绣衣使者!
几名身材极高大的绣衣举盾,将马逾韩、李鹤护在身后。
“你们愣在这做甚!?”
王颉和几个大户之主、以及榆次、阳邑县令大怒。
有胆大的,直接拨开人群,走上前来。
看到这场面,也是蓦地一愣:“甲士……绣衣使者?!”
甲士,怎么会有甲士?
哪怕是天子使者,护卫都是以武差为主,不会有成队的甲士。
这玩意威力太大,有时候虽只数十人,却能颠覆数以十倍的人马,顷刻间破城覆局。
所以,甲士多出现在两种人身边:皇家宗室、军机重将。
至于绣衣使者会出来行走,但一个马逾韩,能带这么多绣衣使者么?
绣衣使者一定程度代表了天子,他为何要将其藏在此处?拿出去用不是更爽?
其人必有所谋!
榆次县令紧张的吞了吞口水:“马逾韩,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管他什么人!”王颉怒叱:“今天谁在这都要死……都得死!”
“是吗?”
人群将再动之际,马逾韩后方传来一道朗声:“我也不例外吗?”
哗啦!
甲士、绣衣自动让开。
隔着极长的走廊过道,明月高楼之下,伫立着一道明黄色身影。
龙袍玉带,扶剑九歌,悬赤皇嗣印,黑发披散,杨大、许破奴分左右侍立。
月华披洒,光洁布身,金线银丝勾勒的龙纹,熠熠生辉,似要冲天而去。
隔得老远,依旧可见那高大青年面带笑意。
榆次县令浑身都在哆嗦:“你……你是谁,你们是谁!?”
“皇嗣府卫士长许破奴。”许破奴道。
“绣衣指挥使杨大。”一身绣衣打扮的杨大手按长刀:“奉吾皇命,护佑六殿下入并州。”
“六皇嗣彻。”周彻扶着剑,往这边踏出一步:
“以重罪身,围攻皇嗣,此罪弥天,不知道王公能不能护住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