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羽安夏就起床,收拾背包。
陆晧言在斜倚在门框上看着她,目光里带了一丝困惑:“要去哪?”
“我跟晓曼报了驴友团,走海岸线,今天晚上会在海岛露营,不回来了,你记得锁好门。”
“东西都带齐了?”陆晧言挑了下眉。
“嗯,水壶、帐篷、指南针……都带了。”羽安夏把自己的背包清单向他列了一遍。
“我给你的手机要随身携带,我打电话来,五秒钟内必须接。”他又像个独裁帝王,开始布命令。
“万一没听到怎么办?”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设振动。”他弹了下她的额头,一看就是只没有经验的新驴,他老人家有点不放心呐,必须全程监控,“记住,安全最重要,走不下来别硬撑,打电话我去接你。”
羽安夏朝他不满的皱了皱鼻子,“少瞧不起人,我一定会坚持到底的。”
她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
白天的活动还算顺利,虽然脚底走得起了水泡,但她还是咬紧牙关坚持了下来。
傍晚,他们乘船去到了离海岸1o多公里的荒岛上。
搭好帐篷,羽安夏就一屁股坐到了沙滩上。
脱下球鞋,在水泡上涂了些碘酒,又贴上了创口贴。
“好久没运动了,脚都变得矫情了。”
林晓曼坐到旁边,递了瓶脉动,眼睛一直望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
秦雪璐把陆晧言送戒指的事告诉她了,当然她没有说是钻戒,以免泄露陆晧言的身份。
“安夏,这戒指好漂亮,你快告诉我到底在哪里买的嘛,我也要去买?”
羽安夏简直想崩溃,一见到她,林晓曼的注意力就落在戒指上了,不停的问哪里买的。怎么跟秦雪璐似得?一枚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水晶戒指,又不是钻戒,有必要这么关注吗?早知道,就不戴出来了。
上次,陆晧言只是当了下她的救生圈,她就气得打了她一巴掌,还要跟她绝交,要是实话告诉她,这是陆晧言送得生日礼物,她指不定会七猜八想,然后又误会,跟她闹。
要再编成淘宝上买的吧,这个偏执狂,指定要问是哪一家,而且不弄清楚不罢休。
于是她继续打马虎眼,躺到沙滩上,哼起花千骨的主题曲:不是不可说,是我不敢说……不是不可说,是我不能说……
林晓曼眼里闪过一抹怒色,绿茶婊,又给她耍这套,卖关子。
“你又没结婚,干嘛戴无名指上,不会是顾崇谨跟你求婚了吧?”她准备拐弯抹角去套她的话。
羽安夏正在喝水,被她这么一问,水呛到了喉咙里,激烈的咳嗽了好几声才匀过气来。
“晓曼,这是十年来,我听到你说过的最大的冷笑话。”她佯装生气的瞪了她一眼,“我现在还处在失恋状态,你最好别来刺激我,不然我哭给你看。”
林晓曼撅了下嘴:“我也没见你有多伤心呀?”
“我受得是内伤,懂不?”羽安夏翘起二郎腿,晃了晃,“这个戒指指环太小了,中指戴不上,我就戴无名指上了,反正现在我是感情空窗期,不打算再谈恋爱,随别人怎么想去?”
她把手抬起了起来,紫色的鸽子蛋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刺痛了林晓曼的眼睛,“你摘下来,给我戴戴?”
“摘不下来,每次我都是先把手指在凉水里泡一泡,让它冷缩,然后打肥皂,涂香油,才弄下来。”她一直觉得电视里最狗血的镜头之一就是偷戴别人的结婚戒指,然后摘不下来了,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真有如此诡异的戒指。
骗子,就是不想给她戴!
林晓曼眼底升腾起一股幽深的寒意。
点燃篝火后,驴友们举办了一场烧烤派对,女孩子们都换上了比基尼。只有羽安夏没有换,因为某男禁止她在公众场合穿泳衣,包里只有他强塞进去的那件令她吐血的木乃伊泳衣。
这个荒岛虽未被开,但已成为驴友们的游玩天堂。
山坡上还有搭建好的洗手间。
跳了会舞后,羽安夏去那里方便。
一个黑影悄悄的跟在了她身后。
远离城市的灯光,小岛的夜晚漆黑如墨,月光照耀不到的阴影处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夜风在林梢呼啸穿梭,犹如鬼魅招魂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