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雄心中怦一震,顺着风锦瑞的话又思索了一遍,逐渐感到后颈发凉——精辟!
他作为一个是在那场食肉族和食草族兽人接近百年的圣战中期出生的兽人,至今活了三百多年亲眼看着血域沧海桑田的变化中出了诸多问题,也跟众多食肉族一样总是能够感受到食草族对他们污名化背后的敌意和恶意,却从未想过这些事情背后居然隐藏着如此久远的祸根!
“其实很多问题走出去就能解决——当然,有人不想让我们走出去。”
风锦瑞盘着蓝眼狸花猫的头。
打出去是不可能的,按照祝雄给她科普的兽世历史来看,在她之前被神庙经文记载的六个大巫无不是孔武有力之辈,前赴后继的接力带着食肉族跟食草族拉扯对拼了快一百年,最终人口耗得经不起折腾了才随着驱逐奔逃撤退到血域此地,从此画地为牢。
在生灵阶层相近的情况下,食肉族兽人的单体战斗力通常会压食草族兽人一头,但是食草族兽人在天然情况下的出生率差不多是食肉族兽人的十倍。
正所谓能群殴傻子才选单挑,在绝对碾压级别的人口数量差异下,即使食肉族兽人能够一时从血域突围打出去也无法长久在血域之外生息立足。
正思索着食肉族在血域以外的地方立足这个问题,风锦瑞脑海中突然间浮现出了的炽渊的样貌。
对呀!
怎么把他那条擅长花柳的蛇给忘了!
风锦瑞豁然开朗了三秒,随即又陷入了苦闷——前几天在通天峰上刚跟那家伙闹僵,按照那家伙坏脾气算得清又记仇的德行想要他合作出力恐怕是比倒立爬上通天峰还难!
“你对炽渊了解多少?”
“您想知道些什么?”
祝雄正沉浸在这个雌性大巫抛出圣战分疆是企图灭绝食肉族的计划这一提点反复回味消化,一下子没能很快的跟上理解对方骤然转变的话题意欲何为。
“他是什么来历?据你所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血域大多数人眼中又是怎么看他待他的?”
“那蛇娃子不到三百岁,是圣战后生人。他不是凌云寨的孩子,是自己逃回来的,生父不详。一开始是进了黑馆子,后来黑馆子的老板死了,他就接替上继续开馆子了。总之,算不得什么正经人就是了。”
祝雄皱眉,虽然他不明白大巫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提起的那个不正经的家伙,但努力的在脑海中搜寻自己所知的关于蛇兽人炽渊的事情。
“你觉得我们怎么样才能把他拉过来?”
“随时。只要您需要,我就能把他抓来。”
“不是抓!是拉拢!”
风锦瑞赶紧跳起来按住祝雄开始撸袖子的手,然后看见祝雄满脸问号的僵在了原地仿佛石化了一般。
“大巫寻他到底所谓何事?我的实力不在他之下,需要人手也可叫烈风小儿过来商议……”
“不行,专业的事情需要专业的人,这事情要说起来还就是他最有经验。”
风锦瑞摇头。
面对祝雄困惑不解混合着厌弃惋惜的神色,她不是不明白——祝雄一个血域大长老级别的庙祝,自身实力和神职者身份哪一个拎出来都相当能打的角色,你跟他说去拉拢炽渊那基本上就相当于跟一个无比主流大拿的老干部说有事非得要去求一个地皮流氓小黄毛一样不可理喻。
可是血域的主流做法在过去的三百多年历史里已经证明了不可行,那就意味着路子不换不行。
年纪大的人一下子无法接受新事物和新思想很这正常,没关系——我找个年纪小的不就行了!
风锦瑞掏出烈风留下的骨哨,跑到神庙山洞门前深吸一口气猛地吹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