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和脸色也由开始的轻浮,变为沉重,毕竟这种事不但意味着安全威胁,背后还代表着一个人的生命。
比起对什么都有些迟钝和漠然的姚诗,这位手术台上的刽子手显然更注重生命的重量。
隔壁校区,姚诗努力的搜索着不断的记忆,争取找到有用的信息。
听同学说过,隔壁校区不是很大,但都是尖子班,放学时间比自己校区要晚个半小时。
有同学抱怨十点放学晚的时候,老师总要教育几句,看看隔壁,比我们聪明,还要多学半个小时。
“他们还没下课,位置应该是在教学楼的天台,也不知道这么瘦弱的女孩是怎么翻上去的。”看见姚诗有些呆滞,诸葛泽适当给姚诗补充信息。“能劝下来最好,可以不用引起骚动”
“劝不下来,就……战决。”
诸葛泽的语气带着悲伤,姚诗也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自己需要把一个刚才还是活生生的人却变异成怪物的人杀死。姚诗有些悲伤的闭上眼睑,可手腕的血管却在激烈的收缩与窜动。
姚诗借手机的光看着手腕皮下的黑色物质疯狂的变化,不禁叹了口气。
这是自己的“甲胄”,也是寄生在自己身上的如同那些怪物般的物质。
“你知道原因吗?”姚诗试图岔开话题来分散自己在“甲胄”上的注意力。
“还能为什么?学习呗,通常分为三种,不好好学学不会,好好学学不会,学会了考不好。”男人说到这个经验倒是出人意料的丰富。
“会有这么大的负面感情,甚至都造成源质崩坏吗。”姚诗倒是有些不解,自己平时周边同学也有考不好的情况,但是大多也就笑笑,脆弱一点的偷偷自闭一会,偷偷哭一会,自杀的,姚诗真没见过。
至于自己,在病床上的五年,这些东西早就烂熟于心,男人有时候还会考校一下自己,教自己一些难题之类的。
再加上近两个月的学习复健,姚诗即使现在去参加那个改变命运的考试,成绩也能排个中流偏上。
对于成绩不好,姚诗真没什么意外的感觉。
隔壁老谢,天天睡觉,不照样班里前几。
“就像你治病治不了,不治也不好,好了还复。”诸葛泽嘴又开始损起来。
“停,再讲ptsd了,这也快到了,具体怎么操作,你说。”
“拿上这个。”诸葛泽从前边抽屉拿出个蓝牙耳机类的事物丢给姚诗。
“你翻墙进去,然后直接去最高的那座楼顶,我这边都能看见你的视角,劝人的时候听我就行,劝不下来就度收工,一个小姑娘还能有多少源质。”
姚诗翻了翻白眼,想不明白刚才还在为一条生命悲伤的诸葛泽,态度为什么转变这么快。
“别看了,要是失败,引得围观,处理淡化,采集样本,制造遗忘模因都得我来干,两份工不好打啊。”
“所以就叫上了我是吗?”姚诗脸上开始有黑线出现。
还想再和诸葛泽争执几句,地方已经到了,抱怨归抱怨,该干还得干。
姚诗下车,准备开始计划的第一个步骤,翻墙。
但姚诗看见那个高十米,上边还有嗡嗡声,带电网的围墙,咽了咽口水。
“这真的是个学校,不是个监狱吗?”
随着姚诗的声音落下,黑色的黏胶如同毒液从皮下渗透,直至整个胶质物覆盖姚诗的全身,胶质物上还有许多黑色的,蠕动的血管,黑色的血在血管外和血管里都在疯狂的流动。
这不仅仅是一套甲胄,更像是一个在姚诗身上寄生的生命。
“姚儿,给点力。”
背后不远处的诸葛泽在车里大喊。
不是为姚诗鼓劲,而是为自己鼓劲。
解刨过无数死人活人的刽子手,此刻却在乎一个人的生命,多少有些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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