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知道,因她此时的模样,还有方才这句被撞得支离破碎的哭求,在慕凌川的眼底、还有心潮,掀起多大的波澜。
他沉沉的换了两口浊气。
姜黎不曾等来慕凌川的回答。
只窗外的风雨舒缓下来,雨丝涤尽玉兰花上的尘埃,又被和风带走了雨丝,唯有玉兰花越发娇艳欲滴。
终于,风停雨歇,枝梢的玉兰花颤颤,垂落了几滴雨珠,滴落在枝叶之下的水潭之中,圈起层层涟漪。
随着**散去,素净的下弦月露出它羞赧的模样,小心翼翼的照亮被荡涤过的天地。
浅浅的月光透过窗纸,蔓延进了屋中。
慕凌川瞥了眼床榻之间昏睡不醒的雪白,又瞥了一眼床头早就凉透了的避子汤,眸色深了一瞬,看向雪白的眼底也多了一缕探究。
她是察觉到他带来的避子汤,是才故意摆出和往日不同的模样,勾得他乱了分寸?
慕凌川的神色越冷。
他忽然走至床前,将埋入寝被中的女人提入自己怀中。
隔着慕凌川微凉的中衣,姜黎无意识的娇哼了两声冷,双手徒劳无功的抓了抓,抓不着锦被,却险些碰翻了慕凌川手里的药碗。
“你干什么?”
慕凌川稳住药碗,看向姜黎的脸色难看至极。
姜黎仍是没法听见,她只觉得有些冷,本能的贴近热源,汲取温度。
却被一只大手阻隔,又重重的推了回去。
倒入被中的那一刻,姜黎好似醒了过来,只是不等她分辨梦境还是现实,就被沉重的眼皮重新拖进了昏沉的睡梦之中。
依稀之间,她似是听到有人叫了她的名字,冰寒彻骨之中,却又透着几分咬牙切齿。
她试图回应。
却只听到了一声冷笑。
她仍是难以清醒过来。
凉意骤然淹没全身,口鼻之间充斥令人作呕的药味。
“不要!”
姜黎又急又切。
可偏偏她越是着急醒来,越是被无形的锁链拖入更加幽深的黑暗之中。
恍若无间地狱。
煎熬着,沉沦着,直到天光大亮,姜黎倏然醒了过来。
六感回笼的那一刻,刺鼻的药味从姜黎的口鼻中钻入,直冲脑门。
她的身上、床上,满是干涸之后的药汁。
避子汤的味道,几乎腌入她的体内,试图驱逐她腹中的孩子。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