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还是不能放过她吗?
“我这都是什么命!”
是刘婆子的声音,她提着一个食盒,踢翻了桌边一张木凳,骂骂咧咧道:“我明明是伺候夫人的,怎么现在不仅要烧饭做菜,还要伺候你这个骚浪蹄子!”
她看向床上的姜黎,目露凶光:“你要我伺候?”
“不、不用……”
姜黎慌得直摇头,泪珠滚到了被褥上,悄然不见。
刘婆子见她这般害怕的反应,轻蔑的嗤笑了一声,“我谅你也不敢让我伺候!不过是个玩意儿,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刘婆子本是要将食盒搁在桌子上的,临了却弯腰放在了门口的地上。
她冲着姜黎嘿嘿坏笑了一声:“想要吃,自己来拿。”
话音未落,她怪笑着关门离去。
屋子一下子陷入了昏暗之中。
姜黎闭了闭眼,才勉强适应过来。
她看向离床一丈的食盒,咬紧了嘴唇,偏过头去,没再多看一眼。
左右都是屈辱的活着,不如死了个干净,一了百了。
慕凌川不是想要她死吗?
她不如如了他的愿。
随着夜色的到来,屋子彻底沉默在黑暗之中,只余一道微弱几近无的呼吸。
床上的人紧紧裹在被中,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塑。
夜色越发深了。
入了秋,皎白的月色都泛起了淡淡的惨白,洒在地上似是打上了一层霜。
月霜蔓延,仿佛钻进了被中。
被中的人轻轻一颤,缓缓松开了被子。
这一次,她正视了地上的食盒。
她还是不想死。
姜黎咬了咬唇,忍着身上如潮水一般一阵一阵的细密的疼,艰难的下了床。
等她将食盒放在桌上,指尖微颤的握住碗身时,饭菜早已冰凉。
只迟疑了一瞬,姜黎便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她吃的很慢,明明已经让饭菜染上了口中的热气,滚入腹中时,却还是冷得她打了一个寒颤,顿觉四肢百骸都被泡进了冰水之中。
勉强吃了几口,她便没了食欲,强逼着自己多用了一些后,姜黎才重新躺了回去。
用被子紧紧裹缚住自己,直到体内生出了一丝暖气,姜黎惨白的小脸上才有了一丝血气。
姜黎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只知道醒来时,屋子里的食盒换了一个,饭菜还是冷的,但多了一个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