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着面前比珍宝更宝贝的妹妹,喃喃出声:“源源,源源……”
这就是他的妹妹,当年娇俏可爱,被捧在手心长大的姑娘。
虽然过去了十八年,源源已成家生儿育女,还在乡村艰难生活了那么久,但他仍然能一眼认出来了。
其实,顾母这几个月在灵泉水的滋养下,皮肤白皙,身姿体态都处在最佳状态,跟少女时比,只是多了成熟女人的端庄大气。
如果是半年前相认,那消瘦干瘪的顾母,可就不一定能认得出了。
不用看玉佩,段清宴就能确定,她就是让自己无数次午夜梦回惊坐起,心中无限歉疚的妹妹。
他把自己的玉佩拿出来,并在一起,呈到顾母眼前。
哽咽出声:“源源,我是大哥,当年是我不好,弄丢了你。全是我的错,千不该万不该,在乞巧节游河放灯时,留下你去抓奸细,致使混乱中,你落水失踪。”
段云炽凑过来,仔细观察一番,确实跟自己父亲的那块一模一样。
顾母瞧瞧材质雕工一致的玉佩,又看看眼泪无声往下掉的高大男人,脑海里晃过一些细碎的画面。
好似在河边放纸鸢的情景,大红色的蝴蝶纸鸢飞得好高好高,一群人在杨柳边嬉戏……,还没来得及看清,画面就消散了。
眼前人的脸也在画面中闪过,难道真是她亲人?
再想想,画面重现,脑袋剧痛,顾母无力蹲下,双手抱头埋在两腿之间,肩膀颤抖,梦呓般出声:“河…杨柳…红蝴蝶纸鸢…大哥…”
大家吓坏了,轩轩婷婷抱住顾母,大声哭喊:“娘,娘你怎么啦……”
顾欣冉忙准备参茸丸和灵泉水,顾大哥急得留下一句:“冉冉你顾好娘,我去请郭郎中。”就冲出了帐篷。
顾爷爷顾奶奶轻拍顾母后背,小声抚慰:“想不起来,不要硬想,别强迫自己。”
放纸鸢的画面,也刻在段清宴的脑海中,那是他最后一次跟陪妹妹玩耍。听到久违的那声哥,大滴大滴的眼泪脱眶而出,喜极而泣。
“源源,我终于找到你了!”
顾母在亲人的安抚下,快从碎片记忆中抽离,就着顾欣冉的手喝下灵泉水,咽下参茸丸,头很快就不痛了。
收住情绪的顾母,泪眼婆娑地望着碎片里出现过的脸,轻柔出声:“别难过,别自责,都过去了,如今我过得很好。虽然脑海里只有一些模糊的片段,但我知道你是我大哥。”
段清宴抹干眼泪,笑容爬上他有了沟壑的脸庞,轻轻抓住顾母的手。
“嗯,我是大哥,你原名段清源,是家中最小且唯一的姑娘,你走后,娘眼睛哭坏了,思念成疾,身体每况日下,找到你娘也有救了!”
顾母没有关于母亲的记忆,但也听的泪珠直掉。
顾欣冉不忍看这些哭哭啼啼的场面,插科打诨,“那我这是有了当大将军的舅舅,当镇南王的外祖!以后去到云州,真可以横着走了。”
段清宴频频点头,哪还有铁面无私的样子,“以后镇南王府护着你们。”
这时,郭郎中到了,一番诊断后,说身体无恙,能想起过往景象是好事,要恢复记忆的前兆。
郭郎中诊完拔腿就走,大将军的眼神压迫感太强,片刻都不想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