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将我骗进这场婚姻里,让我饱受第一人格的摧残,却从未保护过我。第一人格即便再坏,但当第二人格暴走伤害到他的孩子时,他会选择自杀来阻止。但小甜甜没有,我儿子没了,他没有出来。我受了那么多苦,他也没有出来,不仅如此,他在背地里算计我。
我脸上的不耐烦表现得太直接了,因此他闭上了嘴巴,望着我,不再说话了。
房间里就此安静下来。
直到我重新开了口:“我不想跟你聊以前谁错的更多,只想问你,米粒这件事是你,那那五个女人也是你么?”
他瞅瞅我,“嗯”了一声。
“你希望我跟他分手?”
他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表示同意。
“我跟他分手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如果他想爱我,他还是会继续爱的,而且你好像根本就不想做以前的小甜甜。”
他不说话了。
我捏住输液管,催促道:“说话。”
他还是不吭声。
我一生气,把输液管调到了最快。
应该挺痛的,他脸上露出了痛苦。
显然,这个理由很重要。但他坚持不说,我还想要这具身体,便调回了原来的度。
他慢慢地放松下来,看向我,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笑容。
“不说就算了。”我说:“看来也是你跟那五个女人有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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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眨了眨眼。
“我还以为是他,真是误会他了。”我之前跟第一人格闹个不停,就是因为我觉得小甜甜是性冷淡,他怕女人。是我根据自己的偏见给他做了有罪推论,任凭他怎么解释都不信,他心里的难过可想而知,想想就好心疼。
他又不说话了。
我继续说:“接下来还有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我希望你能顾全大局地告诉我真话。否则将来你们繁家出事,和我可没有关系。”
他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
“前些日子,到底是谁给你的身体下毒?这件事你知不知道?都知道什么?”我把那件事讲了一遍,说:“我一直想不通眼药水是谁买的,为什么阿昌和司机都不清楚,难道是你?”
买这类东西,繁音不是派阿昌就是派司机,毕竟他俩是他每天都见的人。如果他俩都不清楚,那就很可能是繁音自己。
他没吭声。
“我一直以为这段时间都是第一人格,而你要么在暴走,要么不常出来,但既然你已经背着我们出来这么多次了,看样子和你爸爸也有很多联络。”我说:“我希望你能明白,你和第一人格有再多矛盾,都是你们两个的内部矛盾,对外,这具身体是你们两个都要保护的,否则身体没了,你跟他谁都不是赢家。”
他还是不说话。
“那件事毕竟是害你的,所以,我想多问问你。”我说:“如果米雪就是凶手,那至少要弄懂的是,她是怎么操作的,动机又是什么,下毒的目的又是什么。我总觉得在房间下毒和在眼药水里下毒的人并不是一个,眼药水里是剧毒,滴了就死。而在医院病房下毒,分明是给了医生时间来救他。”
他看向我,许久才说:“眼药水是我买的,因为觉得你买的眼药水里有问题。”
“那你干嘛不扔掉?”
“没有必要。”他却没进一步解释。
我头皮里都沁出一股冷汗:“眼药水的毒是给我下的?”那可是氰化钾!那种浓度灭我们全家都够了!
“想太多了。”他只说了这一句,便跳转了话题:“下毒的人是他。”
“他?”我更不懂了,第一人格下毒害自己?疯得更厉害了?
“只要抓住米雪,你们就可以利用米雪换星星的证据。如果那边没有这种要求,那你们也可以审米雪。”他说:“他策划这件事,就是为了抓米雪。”
我们的确没有机会抓米雪,因为繁老头不答应。我之所以成功抓住米雪,也是因为当时繁老头同意了,否则动起干戈来,我是斗不过繁老头的。
我在思考,他继续解释:“如果是米雪下毒谋杀他,那出于对儿子的感情,我爸爸至少当时会答应抓米雪。”
“但这件事怎么可能怪到米雪身上?”
“怎么可能?”他笑了一声,看向我:“不是已经怪过去了?”
当时繁老头被繁音的症状吓蒙了,而我又救了繁音一命,因此繁老头非常感激我,在那一段时间里,他对我是言听计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