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说:“但起诉真的不能。”
他便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我问:“你哪天能安排我回去?”
“回去十有八九要挨打,还是等你的腿再好一点吧。”他说:“这期间,我再到处想想办法,验证一下这件事……也想想办法,看看有没有什么部署的可能。”
我说:“好。但别太晚。”
他点了点头,神态颇为无奈。
蒲蓝走后,病房里再度只剩我一个人。
我心里又是担忧,又是害怕。既怕繁家真的出事,又怕自己真的惨了。蒲蓝提议的起诉算是个万全之策,可我却不能用,繁音是个疯子,我却不是,我不能清醒着让念念和茵茵父母相残,家破人亡。
蒲蓝这次走了就又像是把我忘了,一连半个月都没有消息,我感觉自己的腿虽然还没好,但已经不疼了,却怎么都联络不到他。保镖们也像是得了交代,死活都不肯给我用手机,只说联络他了,他让我安心休息。
我跟他唯一的联系就是每天吃的仍是他做的饭,换着花样,十分精致,因此为了见他,我只得绝食了一整天,晚上时,他总算来了,提着新的食盒,问:“怎么不吃饭?菜不合口味?”
“不是。”他看起来和十几天前无异,我说:“是想问你上次的事,可你关我。”
他立刻露出一脸苦恼,说:“正想联络你。”
“骗人。”
他叹了口气,坐了下来,把食盒打开,说:“那就先吃点东西再说好不好?”
“不好。”我说:“你是不是想拖着?”
“当然想拖着。”他神态落寞:“不想让你去送死。”
我不由默了默,说:“他毕竟是我女儿的父亲。”
“我不觉得父亲是一块免罪金牌。”他说:“孩子长大之后自然会明白你。”
我无言。
当然了,我自己也觉得自己挺贱的,这事的确如蒲蓝所说,十有八九是假的,可我还是想回去。甚至我心底隐隐觉得,要是回去了,被骗了,被繁音收拾了,我也就歇心了,对繁音绝望了,肯定也能狠下心来带着孩子走了。要是直接被他弄死了,那更干净,也算是另一种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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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有些按耐不住,说:“放你可以,但你必须先答应我一件事,否则我绝不会如你的愿。”
“什么事?”
“如果这次他是诳你的,他找你回去是为了虐待你,那我把你救出来后,你就再也别想着回去。”他认真地说:“这次我不拦你,是因为你心还没死,也并不信任我,但我保证没有下次。我提前告诉你,希望你到时别觉得我手段太狠。”
我被他的语气吓到了:“你会干什么?”
“让你再也回不去。”
我问:“那如果我想跟别人在一起呢?”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重新陷入沉默。
他今天似乎没有游说我的意思,沉默地把汤推到我面前。
我拿起汤匙,想了想,说:“我觉得你清楚,其实我并不喜……”
“我知道。”他打断了我:“抱歉,我失礼了,但我真的不想听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