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吃痛,但还能开口:“你没事。”
他松了手,问:“担心我有事?”
我听他语气温柔,便点了点头。哪知点完一秒钟不到,左半边脑袋便传来剧痛,剧痛以脸颊为中心,扩散至眼眶、耳膜、脖颈、脑髓……我的眼前陷入短暂的黑暗,拼命地攥着拐杖才没有摔倒。
半晌,他出了声:“撒谎。担心我还躺到他床上去?你是有多贱?”
我便没说话。
他又问,语气依然很温柔:“跟他睡了?”
我觉得他很矛盾,垂下头,看到他紧攥的拳头,肯定随时都会向我砸来。
他沉默下来,许久,再度开口:“睡了几次?”
我感觉他已经开始无聊了,更不想说话。
但不说话也不对,大约过了二十秒,剧痛再次传到了我脸上,伴随着他的怒喝:“说话!”
我并没有机会说话,因为他的手随后便伸了过来,捏住了我的喉咙。
熟悉的窒息感顷刻间扑了上来,我的喉咙也在第一时间开始痛。我望向他,眼眶疼,眼珠也在疼,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但心里无比期待他就此把我掐死。
我也半点都不想解释这件事,因为这只是饮鸩止渴,我跟他的矛盾并不在这件事上,从来都不是。
但他是不会如我所愿的,大约过了一分钟,他松了手。
空气重新回到了我的气管中,我依然看不清他,只感觉手臂被他拽起来了。我没力气再拿拐杖,听到它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也没理。
我也不知自己被拖到了哪里,像是个房间。被推倒时感觉身下硬邦邦的,直到冰冷刺骨的液体冲刷下来,我才在激灵中清醒过来。
是浴室。
我的腿上还有石膏,但冷水已经快地渗透了我的全身,当然也包括伤处。我感觉自己的衣领正被拽起,撕开,却失去了所有应变能力,只能任凭他折磨、羞辱。
水面很快便越升越高,也越来越冷,倒是令我的伤口不那么痛了。不知合时,水停了,我用手抹了抹脸,低头看到自己被撕得衣不蔽体的裙子,再抬头看到繁音站在我面前,面色呈现着病态的潮红,气喘吁吁,目光依然像盯着杀父仇人一般。
我裹了裹湿淋淋的衣服,不知道自己现在能做什么。只是觉得可笑。这就是我回来得到的答案,跟他夫妻一场所享受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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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又捏起了我的下颚,看着我的眼睛问:“你到底想怎样?”
我没说话。
“你要说了算,我让你说了算,你要关我,我也让你关我,你叫我吃药,我不是也答应了么?”他捏紧了我的下巴,痛得我几近飙泪。他问,“你还想要什么?跟我离婚?”
我没说话。
他松了手,转而攥住了我的手腕,狠狠地叫人觉得生疼。他的语气已经失控了:“说话啊!你既然跟他跑了,还回来干什么!叫律师去起诉离婚啊!回来挨打吗?你傻吗?”
我说:“我回来跟你商量离婚。”
他像是没料到我会这么说,愣愣地看着我。
我说:“虽然要起诉你,但我还是不想在法庭上说你有这样的病,让警察把你关到精神病院去,那样念念会恨我的。还想跟你商量抚养权,如果你愿意,我愿意把孩子都带走,让你定期看她们。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但我想至少带走怜茵。”
他还是那样看着我,神色有些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