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调查替身的身世,就是沈丘亲自去的。
她自乡亲邻里们的口中拼凑出了替身可怜又可悲的一生,原本以为她的孩子定能懂得她的良苦用心,可她到了学校门口找到替身的两个儿子后,他们听她说自己是受替身委托而来,竟然开始破口大骂。
“都是因为她!我们在学校里被同学们欺负,他们都说我们是杀人犯的儿子!我爸当初怎么没打死她,也好过让她惹出这些事端来!”
没人关心他们的母亲为何会杀人,他们只会指责,她是个杀人犯,而他们,都是杀人犯的儿子。
而早已知世故的邻里街坊只会感叹命运的不公,而他们学校中听风就是雨的同龄人却不知道什么叫积口德。
而解脱的轻快感很快就被“杀人犯的孩子”所带来的暴力和排斥抵消,甚至带给了他们更大的痛苦,这让他们轻易地恨上了自己的母亲。
沈丘看着两个十多岁的孩子喋喋不休的口吐恶言,震惊的难以言喻。
他们对母亲的遭遇半点不觉得怜惜,甚至还不如事不关己的邻里街坊态度善意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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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的态度改观,是因为沈丘提到替身临终前留了一笔遗产,以后会分批次通过银行邮寄给他们。
他们完全不在意那笔钱的由来,也不在意替身因为这笔钱付出了什么代价,只是在听说有钱拿的时候,态度18o°大转弯。
分明并不是什么贫苦人家出身,可小小年纪却已经是一副市侩小人的模样了。
他们开始说“我们也是恨铁不成钢,她要是能忍忍何至于丢了一条命啊?”“我们知道她都是为了我们,但是父亲也罪不至死啊!”“不管如何,希望她来生能遇到一份良缘吧……”
沈丘不由得感慨,华国的变脸艺术,他们是与生俱来的拿捏了真谛。
只不过,这并非是她能干涉的,无论如何,他们都是替身的孩子,是非轮不到她一个外人评说。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人真的有命数,那次见面是沈丘最后一次与他们见面,打那之后没两年,他们所居住的村子便被倭寇屠了,连小孩的妇人都没放过。
{勿忘国耻,爱我中华!}
{这段历史即便只是短短的文字描述,都让人觉得难以掩饰的窒息!}
{天呐!听到这段话的时候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可是这么说来,替身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收到家书了?她怎么才想起来回家?}
“若是那么早她就开始收不到家书了,怎么会都十年了,她才想着回家看看?”似是跟弹幕心有灵犀似的,“互联网嘴替”虞娇娇上线,一张俊俏的小脸皱成了包子,百思不得其解似的,问道。
沈丘听了冷笑一声:“那当然是因为,她一直有收到家书的缘故。”
简不听闻言顷刻间便想通了关窍:“你伪造了家书给她?”
沈丘默认了她的说法:“替身不识字,每次写的家书都是我帮她代笔的,许是被她现了什么破绽,所以她竟然背着我花钱雇了读书人写了封信,还好被我的亲信拦截到了,若是这封信落于他人之手,她是个冒牌货的事定然是瞒不住了的。这种东西,我当然得毁了它。”
“可是那整个村子都没了,替身竟然一点儿消息都没收到?”温以柘不由得咋舌,感慨道。
“替身为了避免暴露身份深居简出,她又不识字,看不懂报纸,只要以裘婶儿的身份管好府里下人们的嘴,瞒过替身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新鲜的事儿多了,没有人会一直揪着那个村子的惨案不放,时逢乱世,被屠杀的村子太多了,又哪里记得过来?”简不听低声道。
短短几句话便勾勒出了战争的无情,与当时的人民群众朝不保夕的命运。
替身十年来基本上过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即便是有事,也有她的亲信“裘婶儿”代劳,本就消息闭塞。
此话一出,身边的几位嘉宾也顿时陷入了一片安静。
{好家伙,沈丘是个狼人,她比狠人还得多一点儿!}
{没两年替身的亲人就死了,所以沈丘帮替身写家书写了八九年,甚至还给她写回信回了八九年……我好像磕到了……}
{这怎么不是爱呢?!什么都磕只会让我营养均衡!}
{救命!cp可以接地气儿,但是还是别接地府的好吧?!}
傅珩之:“既然如此,是不是也意味着,替身开始不信任你了呢?”
在段夫人死后,替身和沈丘算得上是最亲近的人了,她们保守着同一个秘密,互相扶持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