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兵就不一样了。
胡大海算是看出来了,这姑娘纯是个吃货,小声跟他道了句谢之后,就一边儿看他跟赵月月打闹,一边儿笑眯眯的直往嘴里塞猪油渣。
那小眼睛,弯的月芽跟似的,好看的紧,一点儿不比赵月月差。
胡大海甚至觉得这姑娘要是肯把脸上的灰擦擦,再昂直了,换上身儿衣服,都不用太漂亮的,就干干净净的那种就行,笑起来恐怕都要比赵月月还要好看上几分。
不过这俩姑娘倒也不是一个类型的。
如果说赵月月是一捧娇艳、热烈、热情洋溢、青春奔放的红玫瑰,那林芳兵,就是一朵内敛、含蓄、淡雅清幽、但不失坚韧的傲寒梅花。
完全是不同种类的风格,甚至可以说是大相径庭。
但同样的,两人也都是不施粉黛,就美的让人怦然心动的纯天然美女,百年都难得一见的那种。
胡大海一边儿和赵月月打闹,一边儿在心里幽幽的叹了口气。
老天爷还是对他好啊,这才重生几天啊,身边儿就围绕了两名绝顶风姿的小美人。
自己介入,成功给她们更改了命运之后,这俩人儿不用说,假日时日,一定都是前途无量的那种人。
他的话,就很期待她们之后的变化。
胡大海从碗里捏了颗猪油渣,慢慢咀嚼、品味、体会。
他现在的状态,就很难形容。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仿佛是这个世界的旁观者,亦或者说是落子、对弈人。
每落一子,他就站在棋盘的纵横之间,默默的观察着周围每一个人的变化、反应。
仿佛局外人一般,笑看这些人的嬉笑怒骂,以及他们的人生转变。
这种特殊的状态,也导致他会有意识无意识的装作看不见、不清楚赵月月的主动贴近。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亦或者,叫做“病”。
……
仨人表面上其乐融融,但其实却是思绪纷繁,各怀心思。
赵月月打闹了一会儿就累了,从屋子里搬了个木头小板凳过来,一边儿吃,一边儿给胡大海讲起了她刚刚和林芳兵俩人儿商议出来的结果。
“我原本想的是给你围个和我家差不多大小的院子就行,但芳兵不同意。”
“她说你家这周围没人住,到处又都是空地,不用白不用,不如干脆多占上点儿地方,那一以后政策变了,想翻新或者盖新房子的话,也不用担心没地。”
胡大海点点头。
他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反正到时候围篱笆的是林芳兵,又不是他。
不过这段话,倒是让胡大海高看了林芳兵不少。
在这个年代,尤其是啥都缺,但就是不缺地的东北,能意识到地的重要性的人,那可着实是不多。
东北地区地广人稀,林区又是海拔高,人迹罕至的地方,这里的地多到什么程度呢?
就这么说吧,基本上大山屯儿家家户户家里都放着不少荒地,根本就种不过来,国家给的实在是太特么多了。
在这里,限制人的生产力的,不是地的多少,而是生产工具的匮乏。
林芳兵家就这样,空有几顷的地,但就是种不出东西来。
当然,也不是说这年代全国都这样,这仅仅是只在东北农村才会存在的特有现象。
搁别的地方,一家能分上的七八亩就已经算很不错的了
林区的地,那得过几年之后国家才会收紧政策,不再允许随意侵占空余土地。
直到那时候,人们才后知后觉,后悔之前没能多占上点儿建筑面积。
林芳兵这姑娘能在八十年代就敏锐的预见这个事情,这脑瓜子,绝对非常人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