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被萧飒问得一怔,瞬间明白过来,只要条件到位,就没有谈不拢的方案。
她在心中暗暗盘算,自己手里有昨天陈姨给的3o万,还有先前外婆看病剩下的钱,过几天卖房款也能打到账户上,全加起来大概能到1oo万。
“别费劲了,你那点诉讼费我压根瞧不上眼。”见她眼珠咕噜噜滚动,萧飒立刻猜出她的所思所想,他拍了拍办公桌上一件毫不起眼的木雕,“普通朋友送的黄花梨小摆件,市场价大约3oo来万吧。”
听到价格,温锦的肩膀瞬间垮塌,萧飒房间内的富贵气息是她所不能及的。看来即便倾家荡产,也打动不了面前人分毫。
至于权力,更是想都别想,她目前能接触到的最高阶层就是狼心狗肺的爹和虎视眈眈的后妈。
三项选择里面前两项都被否决掉,唯剩美色一项。
温锦抬眼望向萧飒,正好同那漫不经心的目光对上,恍惚间,一道灵感之箭突然射穿窗外厚重的铅云。
他的眼神虽不正经,但里面丝毫不掺杂酒色财气,反而澄澈得如同水晶,这应该是一位并不在乎物质和权力的男人。至于自己仅有的那点美色,更不在人家感兴趣的范畴内。
“萧律师,我哥的案子虽然麻烦,但对您并非全无好处。”
“详细讲讲。”萧飒似乎有些多动症,他将那支可怜的钢笔丢到一边,转而从果盘里挑了个红彤彤的大苹果,一上一下地抛着。
“比起在那些拉扯不断的离婚官司里内耗,为一名无辜医生洗脱罪名的话可以帮您转换新赛道。”
有钱有事业的男人,在乎的应该是不断挑战自我、享受刺激的过程。
温锦曾查过一些有关萧飒的资料,他靠做离婚律师起家,成名第一战就是帮一名被富商丈夫抛弃的妻子夺得巨额家产。
这种感情纠葛的官司打多了,人应该很容易陷入疲惫,估计萧飒也在积极寻求转型吧,毕竟谁会跟钱过不去?
“想法不错。”萧飒咬了一口那只被蹂躏得打蔫的苹果,“万一我能替你哥哥洗刷冤屈或争取减刑,估计会有很多医疗机构聘请我做法律顾问。”
温锦心中一喜,看来自己蒙对了他的心思。
“比起跟那些磨磨唧唧的有钱老娘们打交道,我确实更喜欢接一些有挑战性的官司。”萧飒挑了挑眉毛,“不过,我新接了一单大活,腾不出精力管你的那点小事。”
本以为即将撬开这道紧紧关闭的大门,谁知事情又朝着糟糕的下坡路狂奔。
“对于您来说,我哥的毁灭或重生的确无足轻重,可对于一个摇摇欲坠的家庭来说,如果他倒下,重病的外婆势必随他而去,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任何亲人了。”
温锦平时最讨厌将软弱的一面示人,如今在萧飒面前流露出乞求神色,说明她已无计可施。
“这个嘛,我很同情温小姐的遭遇,但恕我无能为力。因为前两天我刚刚同祁氏签了合同,今后的工作重点将放在服务祁氏上面。”
身为海市富,祁氏给的代理费应该是天文数字。或许自己想多了,以为萧飒肯见自己是在释放某种合作信号,或许人家只是纯粹地不愿驳了翟辉的面子而已。
“耽误了萧律师的宝贵时间,不好意思。”温锦如同没有感情的木偶般僵硬起身,“再见。”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纠缠已经毫无意义。
“等等。”温锦拉开门准备离开时,萧飒出声喊住她,“如果你能说服祁氏给我两个月带薪的自由活动时间,我就接温云帆的案子,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