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
玄云峰弟子好像有种不轮流犯病就会死的通病。
她冷哼一声,指尖微抬,一团耀眼的金光从她指尖弹出。
灼热的锐气将他击退半步,金色的光芒擦过他的脸,将他鬓角散落的丝尽数削断。
一股让人心悸的威压荡开,尉迟修狼狈地收回手,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邬映月。
“你,结丹了?”
若不是她突然出手,他都没有现,少女的修为竟然越过了他。
他看不清她的境界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邬映月冷笑一声,看穿他的心思:“你若是想与我叙旧,我劝你最好收回心思。”
“你不要以为入峰大典那天你没出现,我便不厌恶你。”
“尉迟修,你对我做的所有事,我都记得。”
她敛起笑容,清透的桃花眼中盈满冷意。
“你知道我那日为何会忽然引爆玉中的阵法,和你们同归于尽吗?”
“因为我最想杀了你,而其他人,不过是顺手而已。”
“我一直都知道,从前所有师兄中你最讨厌我,邵清芜出事之后,你每天都在怨恨,怨恨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我就不能无私一点,从妖兽中抢回邵清芜替她去死,于是你就唆使他们在我结丹之后挖去我的灵丹,碎了我的灵骨,甚至还散了我一身的修为。”
“你明知道,我把修为看得比命还重要,可是你还是那么做了。”
“不要再假惺惺了,你的演技很拙劣,你所造成的伤害也无法弥补。”
“你最好期盼我混得差一点,不然等我修为越过你们所有人的那天,我会将我所受的痛苦百倍偿还。”
被遗忘在回忆长河的情绪再度挑起,邬映月看着青年惺惺作态的模样,胃里泛起阵阵恶心。
她压下涌上喉间的酸水,眸光一凛,视线扫过青年脚下,两条冰藤便破土而出。
冰雪凝成的藤蔓将他双腿牢牢捆住,尉迟修挣扎不得,只能看着少女驱剑越过千重火光,决绝地飞向药丸谷深处。
她的背影从视线消失,尉迟修愕然地睁大眼,心中翻江倒海。
悔恨、诧异、苦涩万千情绪从心头略过,尉迟修浑身像卸了力,颓然地跪坐在冰雪之中。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记得。
她早就认出了重生的自己。
也知道前世取她金丹,碎她灵骨是他授意。
她恨自己。
在见到她之前,尉迟修还心存侥幸。
他以为这一世,自己还没有对她做出太过分的事,一切都有机会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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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迟了。
一切都迟了。
冰藤在脚腕越缠越紧,尉迟修顾不得疼痛,跪坐在雪地里,捂脸痛哭。
而他身后不远处的小楼里,披着大氅的粉衣少女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姐姐,那不是你的师兄吗?”
邵清芜捧着姜茶,心思复杂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