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死得快,没能办婚礼,要不然端木小姐一黄花大闺女,嫁进来白白守活寡。”
说话的宾客一个比一个刻薄。
邬映月站在人群中听着大家的仗义之言,好不容易下压的嘴角又悄悄翘起。
不该笑的。
邬映月清了清嗓,扭头看向祝鹤来。
“师兄,现在走吗?”
祝鹤来点点头。
邬映月应了一声,扯住祝鹤来的衣角,指尖一挥,一道细微的光芒自面前闪过,两人瞬间消失不见。
殿前,邵赟残留的神识越来越薄弱。
那道蓝色的影子稀薄地像层薄薄的雾。
他低着头,在众人的喧闹中静默很久,终于继续开口。
“其实,除了这件事,我还有一事要告诉大家。”
“多年前,那位唤作涂长生的大能之所以会陨落,是因为他,身中剧毒。”
“倘若他当年飞升成功,留给青川的,将是无限的机遇和资源,但有人为了一己私利,借他的本源之力榨取了天地灵气,夺走了青川的大半机缘。”
“害他的人,便是药王谷的第一任谷主和苍衍最后飞升的——”
话未说尽,邵赟的神识化作光点,彻底散去。
在场的众人听见这个消息,愣在原地,久久才反应过来。
“涂长生不也是苍衍吗?”
“苍衍最后飞升的他说的,莫不是却檀仙尊的三弟子?”
消弭了近三百年的真相浮出水面,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再讨论半句。
而人前,邵清芜看着那枚谷主印若有所思。
“清芜,如今药王谷已经是这个局面,你确定还要掺这趟浑水吗?”
为什么不呢?
犯错的又不是她。
如果药王谷这次陷入风波,她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将药王谷所有资源揽入怀中。
对于邵姓的药王谷而言,这是灾难。
可对她不是。
不破不立,对她而言,这或许是个新的开始。
人声鼎沸,邵清芜敛眸不语。
她跪坐在地上,伸手将谷主印揽入怀中。
掌心传来微微的烫意,她低下头,摊开手一看,现掌心不知何时被人印上几行小小的金色字体。
【有件事忘了告诉你,其实当年你父母离世,和邵家脱不了关系。】
【这件事,你师尊也知情,你原先不姓邵,而是姓许,许家是闻人家的旧交,闻人家灭门前,许家一家已离奇死亡,只留下一个孤女,下落不明。】
夜色如墨,云层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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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舟从云上招摇而过,邬映月立在甲板上,看着慢慢缩小的药王谷,悠悠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