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亚脸色一沉,拿着采访稿的手紧紧一握。
叶悦澜的事,一直是她心头最深的刺。
南家人既不提南一初和夏清珝取消婚约的事,也不肯见叶铭,直接装傻充愣,当一切都没有生似的。
南一初这个小子,不是个堪托付的。
一开始还日日去叶家安抚女儿,保证自己一定不会让叶家失望。
近两日去的也少了,惹得叶悦澜情绪不稳定,整日哭闹。
前日叶铭一气之下,直接要带叶悦澜去医院堕胎。
叶悦澜不肯,打了电话给南一初。
如今叶悦澜搬出去跟南一初住在外面,也不肯回家。
这个女儿,从小被她和叶铭捧在手心里宠爱,如今自己的主意很大。
她认定了要跟南一初在一起,认定了要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不管她和叶铭怎么劝,威逼利诱,都没有用。
铭创当前的状况并不好,若不是她日积月累的那么多关系撑着,估计咱就接不到订单了。
她一个年近五十的富家太太,却一直冲在工作的一线。
说得好听是台里不放她走,实际上,只有她自己知道。
若不是自己的这份工作撑着,铭创早就不行了。
她现在一方面要顾着工作,另一方面还要安抚劝诫女儿,实在精疲力竭。
可南家那边依旧不松口,苏亚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不想在夏清珝这样一个小丫头片子面前暴露自己的无奈和无力。
尤其是她们第一次见面并不愉快,她当时维护女儿心切,心想一个无人管束的孤女,能翻出什么风浪。
几句话一恐吓,便会断了嫁入南家的想法。
谁知道,夏清珝不仅丝毫不胆怯她的质问和审视,还一股子傲劲儿,说话难听得厉害。
若是夏清珝只是个寻常孩子,与她苏亚没有什么私人恩怨,她倒或许会欣赏一二。
但她是女儿的情敌,她挡着女儿感情的路,苏亚也实在没有办法对她生出好感。
何况,她每次看到夏清珝那张脸,总是有一种很熟悉的不舒服的感受。
她觉得她眼熟,却又想不明白到底在哪里见过。
苏亚微微舒了一口气,语气尽量轻缓没有波澜:“心理栏目我说了算,就算你嘴硬不肯主动辞职,你觉得你能在yt传媒待到过明天吗?”
夏清珝淡笑,“您说得对,只不过要是您这职权能用在促成您女儿和南家成婚这件事上,可不比用在我身上划算太多了。”
苏亚瞪着夏清珝的侧脸,冷哼,“果然是无父无母的野孩子,举手投足都令人反胃。”
夏清珝的心脏咯噔了一下。
语气却依旧淡然,“苏老师对我这样的野孩子这么嫌恶,莫不是您曾经也做过类似的事?您不会也···抛弃过刚出世的小婴儿吧?”
说话间,车子已经在停车位上稳稳停下。
夏清珝转过头,看着苏亚震惊又有些恐惧的眸子。
苏亚不敢置信地看着夏清珝,她的嘴角微微颤抖。
夏清珝粲然一笑,“我不过开个玩笑,苏老师怎么这么紧张?”
苏亚回过神,暗暗喘了几口气,将安全带解下,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