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端当即拔出佩刀,吩咐身侧两人道:“你二人不必往前,寸步不离的护好郡主。
其余兄弟同我一起,杀梁贼!”
众人齐齐道:“杀梁贼!”
旁的不说,光是气势上都赢了大半。
黄丰同那些人交过手,知其深浅,忙开口道:“这些梁人身手了得,且性子狡猾,程将军切不可掉以轻心。”
他紧跟着便要起身,被宋言汐一把按住肩膀。
她冷冷警告道:“想活命就别轻举妄动。”
黄丰有些生气道:“郡主若是害怕只管躲在我等身后就是,黄某不惧死。”
他言语间不免带着轻蔑,分明是瞧不起宋言汐。
更是在不客气的提醒她,贪生怕死就赶紧躲远点,别在这儿碍眼。
宋言汐怒极反笑,清冷的眸间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若非只你一人认得路,我这便成全你,送你下去见阎王!”
“你!”黄丰怒极,只觉得胸口一阵血气翻滚,张了张嘴猛地吐出一口淤血。
颜色乌,分明是中毒之兆。
黄丰无力地靠在树上,虚弱道:“卑鄙无耻。”
“兵者,诡道也。”
对上他愤怒的眼神,宋言汐冷声问:“你可敢以性命起誓,此生从未行过有违道义的下作之举?”
黄丰毫不迟疑道:“有何不敢?”
他费力举起手,动了动苍白的嘴唇道:“我黄丰今日,以全家老少的性命起誓,绝对没做过违背道义……”
宋言汐打断他,提醒道:“人心易改,你怎知从前没做过,往后也不会做?”
凭心而论,她这话多少有点故意刁难人的意思。
就连不远处准备迎敌的程端,听到这话也不由得频频回,眼里除了不解之外,更多的是担心。
那姓黄的一看就是个粗人,又是林将军的亲信,不会心怀仇恨趁着他们不备对郡主出手吧?
这厮若敢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哪怕只是动心起念,他也定要将他的脑袋拧下来,赠予郡主当夜壶。
田丰皱眉想了想,似是觉得宋言汐说得在理,当即加上这句话重新说了一遍誓言。
怕她不信,他又急急加上一句,“若有违此誓,便让我死无全尸,来世沦为畜生道。”
宋言汐只知这人是个狠人,却没想到对自己也这么狠。
难怪有一次她听庄诗涵跟身边人抱怨,说这人虽办事牢靠却太过一根筋,犯起轴来就连林庭风都有些怕。
随着一声鹰吠,有数十道身影快围了上来。
程端抽出腰侧佩刀,看了眼盘旋在半空的鹰,低骂道:“娘的,出来的太着急,忘了带弓了。”
旁边将士听着那一声声急促的短叫,脸色骤变道:“不好,它这是在召唤同伴!”
程端闻言,瞬间更想骂娘了。
“这些狗娘养的究竟来了多少人?不行,得赶紧把这该死的鸟打下来,不能让它传递消息。
到时全部围过来,我们想走都走不了。”
程端话音刚落,就见原本盘旋在半空的鹰突然一个猛刺俯冲下来,直指直朝着宋言汐的方向而去。
“郡主当心,这畜生爪子……”
“咻!”
惊呼声与破空声几乎是同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