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
李映棠和秦霰进城。
童教授住在医科大学家属院,最后一排,左边最里侧带院的房子里。
到时,老人家正在院里打太极,他们等他练完,才迈入院子。
李映棠:“您好老先生,之前我们见过的,这位便是我向您提过的哥哥,他姓秦,单名一个霰。夜深烟火尽,霰雪白纷纷的霰。”
秦霰一秒变乖学生:“童教授您好。”
童教授头全白,十分和善,笑盈盈点头:“你好。小姑娘读的书挺多的嘛,介绍都用诗。他不是你亲戚家的哥哥吧。情哥哥才对。”
李映棠:“”额,当时担心教授知晓她和秦霰的关系,会先入为主的认为不谋求进步,早早沉迷感情的年轻人不靠谱,所以说是自己的哥哥。“送您的礼物,希望您喜欢。”
“不收礼。”
“不是大礼。”李映棠旋即打开盒子,露出里面的糕点。“我亲手做的,您尝尝。”
童教授拿起一块蟹壳黄咬一口:“味道还不赖,甜么不太甜,有那么个味儿。行,我收下了。”他连吃三块糕点,进书房戴上老花眼镜。
秦霰会意,立刻呈上论文。
老头初看皱眉,两页后眉目渐渐舒展。
良久出声道:“写的不错,数据挺严谨,一看便用了心,在哪上班?”
秦霰:“西郊乡下的一个卫生站。”
童教授抬头,有些不可思议:“卫生站?”
秦霰应声:“嗯,两年在二院接诊一个病人,情况比较特殊,我没有向上请示私自决定为其手术,患者术后恢复不良好,家属来闹,我被调到乡下。”
“情况特殊,属于特事特办,你的决定没问题。医院处理的不对。”童教授继续翻页,过不久摘下眼镜揉:“老了眼花,下面你讲吧。”
“好。”秦霰由标题摘要到内容,到研究,再到数据。
童教授时不时点头称赞:“不错,很不错,继续。”
李映棠听不懂,悄悄退出书房。
堂屋的墙上挂着不少照片。
几乎每张都有一个两岁左右的小男孩,且都在童教授怀里。
她猜测是教授的重孙子。
踏出堂屋,厨房炊烟袅袅,童教授的老伴儿正在用土灶,淡淡的米香钻进鼻尖。
李映棠凑上前:“阿婆,我来吧。”
童老太太阻止:“我自己行了,你们忙你们的。”
“我不忙。”李映棠脱下外套择菜。
童老太太笑道:“你这丫头长得真好,细皮嫩肉的,说话还中听,我头一次听见人家喊我阿婆。多大了?”
李映棠乐呵呵:“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