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某我退休在即，之后多半就是小六你接我的位置。”
“其他事情我看你安排的都挺好，就是这药，算是对你一句忠告，不要管不要插手。免得到时候被清君侧。”
“皇上……唉！”刘德培重重叹了一声，拂尘一甩，离开了。
千千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刘德培的话她知道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他现在明知这个丹药有问题，但因为皇上喜欢，所以只能放任不管。
当然了，做太监又不一定要像忠臣一样直言上谏，他们说白了就是奴才，主人要怎样做他们怎么管？
管不了！
但就是因为他知道这个丹药有问题，所以也明白之后皇帝多半也会因为这个丹药走，皇帝内侍也会被清算。
刘德培马上就要退休，会不会找他算账还不一定，反正他也活够了这么多年。
但千千不一样，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皇权的更迭也会在她任职期间生。
刘德培难得碰到一个这么顺眼的徒弟，才会警醒她一句。
这天，千千难得抽出时间在冷宫教导两位皇子时，出了一个这样的题。
“如果你们现在坐在了那个位置，会选择谁去当正宫皇后？”
这个问题其实大不敬，只是现在在冷宫，又是三人小会，千千和周兆明都不会说出去，至于周兆阳，这个问题就是针对他的。
周兆阳眸光一闪，把握不准千千的态度，将问题抛了回来。
“小六公公觉得哪位女子合适？”
千千抬头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无非是判断自己会不会帮他，或者更准确来说——拿捏他。
但千千问这话的意图根本不在此。
和聪明人说话原本就烦，和有目的还需要得到你的帮助的聪明人说话就更烦了。
千千索性重新问。
“如果你是当朝皇帝，你会选择哪位妃子作为皇后。”
周兆明垂眸写下大字，直意便是自己不配为一朝明君，所以不答。
周兆阳思考过后，侃侃而谈。
“当朝皇后已经足够称职，识大体，不与父皇产生龃龉，不善妒，唯独手段不足，管不好后宫。”
“原惠妃其实也不错，手段够狠，刚好能弥补上皇后的弱项，只是……”
只是惠妃已经被千千刀了。
周兆阳的言让周兆明眉头紧皱，他小心翼翼看向千千，却见千千嘴角一直噙着冷笑。
那边周兆阳还在滔滔不绝。
“其实在我看来，后宫人数不必过多，一个皇后掌权，两三个世家女辅佐，再两三个低位臣女供狭玩赏乐即可。”
“宫女歌姬什么的不喜欢吗？”
“地位卑微的女子一时玩乐也就罢了，不该给位分，生的孩子也会拉低了血统。”
周兆明不可置信看向自己的弟弟。
他们的母亲就是宫女，所以他没料到周兆阳竟然打心底看不起自己的母亲。
周兆阳也反应过来了，眼神慌乱的看向哥哥，见哥哥生气，第一反应便是阴沉地看向了提出问题的千千。
千千视若无睹，合上书，结束今日的教习，往外走去。
周兆阳真不愧是皇家血脉，哪怕从小身处冷宫，也依然会把人分成三六九等。
今日的问题其实都不该问，原本千千还能说服自己无情帝王是好事，可现在听到周兆阳的回答，千千都开始纠结，让周兆阳坐上那个位置究竟是不是好事？
唉，真是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