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黑影让我们都屏住了呼吸。我示意薄颜别出声,自己则贴着墙慢慢移动。
"是曲师傅!"薄颜突然认出来,松了口气。
老人家站在月光下,手里还拿着他的二胡。看见我们,他急急地挥手示意。
"怎么这个点来了?"我们赶紧下楼开门。
曲师傅一进门就写字:不能待在这里,他们要来了。
"谁要来?"
他写道:陈处长的人。我刚才在街角看见几个可疑的人在打听你们的住处。
薄颜脸色白:"日记"
"先走。"我一把抓起茶几上的日记本,"去我那里。"
我们刚钻进车里,就看见几个人影闪进了院子。薄颜紧紧攥着我的手,手心全是冷汗。
"没事。"我说,"他们什么都找不到。"
曲师傅坐在后排,写了张纸条递过来:我知道画在哪。
我差点踩错油门:"什么?"
老人家慢慢写道:当年我亲眼看见薄云把画藏在哪里。这二十年,我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为什么现在才说?"薄颜回头看他。
曲师傅苦笑:因为我也不确定你爸爸是不是真的还活着。如果他真的要来看演出
"那幅《归途》对他们很重要?"我问。
薄颜点头:"那不是普通的画。爸爸在里面藏了证据。"
"证据?"
"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她叹气,"但肯定跟他们的勾当有关。不然陈处长不会这么着急。"
曲师傅又写:画就在废弃工厂。
我和薄颜对视一眼:"就是陈处长最近常去的那个?"
老人家点点头:他们一直在找,但找错了地方。
我看看表:凌晨一点。这个时间,工厂应该没人。
"要去看看吗?"我问薄颜。
她咬咬嘴唇:"去。反正已经睡不着了。"
废弃工厂在城郊,开车要四十分钟。路上,薄颜一直在翻日记。
"你看。"她指给我看一页,"爸爸说他在画里藏了一份名单。上面有他们走私的详细记录。"
"所以这些年,陈处长一直在找这幅画?"
"嗯。"她轻声说,"他们以为爸爸死了,画就再也找不到了。"
曲师傅突然拍拍我的椅背,指指前面。工厂到了。
破旧的铁门大开着,像是一张黑洞洞的大嘴。我们悄悄把车停在暗处,打着手电筒往里走。
"在哪?"我问曲师傅。
他指了指二楼:画室。
我们蹑手蹑脚爬上楼梯。果然,二楼有个宽敞的房间,窗户都被木板钉死了,只有月光从缝隙里透进来。
曲师傅走到墙角,敲了敲地板。我们过去帮忙,一起掀开一块木板。下面是个暗格。
薄颜的手抖得厉害。我握住她的手,一起伸进暗格。
"找到了!"她抽出一个布包,声音都在颤。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脚步声。不止一个人。
我们同时屏住呼吸。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有人在小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