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甘所以疑惑,因为疑惑,所以才有憎恶。
“你走吧,”满氏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不要再来了,只当没见过我。”
她已经完成了她的任务,眠儿也不会随着她一起去过苦日子了。
姜圆圆启了启唇,还是不明白,但她没有再问下去的必要了,人性都是复杂的,偶尔善良偶尔自私,在看见再好的事物时,心里都会产生一抹恶念,没必要问下去了。
她离开后,满氏闭了闭眼,将自己身前的那杯茶一饮而尽,半晌,毒血缓缓从嘴角渗出,她倒在地上,临死前,都在想,为什么是她,凭什么姐姐那么好命,凭什么姐姐的女儿又那么好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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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圆圆出府后,径直来到了新买的宅子前,里面已经被收拾好了,崭新漂亮的青砖大瓦房,宽敞而又明亮,被她以一个很意想不到的价格买了回来。
小刀很有眼力见,一进来就开始挑水,吉祥也去铺床和将带出来的物什归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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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圆圆坐在椅子上,不知为何,心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不知怎么回事,就莫名其妙来到了一个新地方,开始了一段新生活。
在她腿边站着的小楚霖有些调皮,拿牙去咬娘亲的手,等到脑袋被娘亲敲了一下,又嘻嘻地笑,抱着娘亲的腰肢撒娇耍赖。
姜圆圆把他抱到腿上来,捧着他的小胖脸狠狠亲了两下,因为这天真无邪的笑脸,心里的郁气都一消而散。
不管怎么样,眼前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院子收拾出来很快,等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姜圆圆也不想让吉祥操劳开火,于是带着几人出去下馆子,顺便等吃完后去木匠那儿看看有没有货柜卖。
小刀乐呵呵的,嘴里不断说着吉祥话,又是祝姜圆圆生意兴隆,又是祝她财源广进,倒是活跃了不少气氛。
京城的绣品铺子很多,大的绣楼也不少,姜圆圆要开铺子,自然得有自己的特色,她的绣品绣法都是南方那边的,和北方这边的款式花样风格等都有差别,等到开起来,生意应该也不会太差。
因为铺子里的柜子尺寸和合适,姜圆圆打听了一家口碑不错的木匠铺子,然后请人去量尺寸,说出自家的要求,工期要等半个月。
留出半个月的时间,姜圆圆刚好去做订货,找绣娘,请人做牌匾等事情。
铺子名字还是和在镇上的一样,叫‘一江小绣’,一看就是南方的绣品铺子。
货源倒是好说,总无外乎是针线之类的,就是绣娘不好找,她在京城人不生地不熟的,只能去招工的贴招商单子。
吉祥陪着她一起去,见人家招工都是招什么搬运工、瓦匠、护院之类的,招绣娘的倒是没见到,不由得有些忧心,“小姐,咱们找得到人吗,也不知道手艺怎么样。”
大部分的绣娘都有固定的卖货铺子,不会轻易变动,就像沈娘子,在她的铺子里一干就是两年,从来没想过换地方。
“说不准,”姜圆圆安慰小丫头,“指不定就有哪个手艺好人又勤快的绣娘看见了,和咱们家有缘分呢。”
她这话有些乐观,但吉祥对她的话很是信服,一下子就将烦恼抛之脑后去了,期待京城开的铺子生意红红火火。
不过看来贴招商单子真的有效,第二天下午,就有一名三十上下的女子站在铺子门口,见到姜圆圆,上前问道:“姑娘,是你们铺子招绣娘吗?”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过来,姜圆圆还愣了一下,将铺子门打开,请她进来坐。
那女子道:“我以前在侯府做绣娘,后来出了些事便辞工了,不过手艺还是过得去的,不信姑娘你看看。”
姜圆圆将信将疑将女子递过来的绣面看了看,走针的确很不错,修出来的纹路也很精致,只是……
姜圆圆道:“你从前在侯府做绣娘,拿的工钱是多少一个月?我这铺子刚开张,若是工钱太高,怕是用不起。”
那女子道:“姑娘叫我钱娘子就行,我从五岁起就跟着我娘学做绣活,这么多年下来也攒了些身家,做绣活只是不想让手艺荒废,至于价钱,姑娘你比市场价高三成给我就行。”
一个手艺这样好的绣娘,别说是高三成,就算是翻三倍也有绣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