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善嘉这几年头养护得其实还不错,量上来了。
但是……
色比之常人依旧有点浅,尤其在日光底下,褐。
豆花豆蔻不在,她自己反手操作也梳不了太复杂的型,于是,简单扎了两个低位苞苞,大小还不太一样,再扯扯松。
凑合,都小问题。
临出门她又想了想,回身把托盘内一字排开的白玛瑙茉莉花簪,分左右全插在了头里。
呵!
谁惹老子扎死谁!
……
到莲花池,已是辰正。
水上一叶绮舟,髹漆雕花,舟中置一乌木小案,案上正摆着成套的定窑白瓷茶具,并两碟鲜果点心。
案旁则闲摆着两只竹叶纹锦缎薄蒲团,观之十足清爽。
周不器坐没坐相,穿了身石榴红薄罗衫,襟口微松,斜靠在玲珑窄小的船篷上。
他腰间束一条乌黑色犀角带,带銙是青金石瑞兽,一双长腿无处安放,一条支着,另一条则直接翘了上去,鞋头摇来晃去的,就差柴善嘉鞋上那一撇流苏了。
他合着眼,衣服下摆都滑出了船边沿,几乎曳入池水中。
而连接河岸与小舟的踏板,早滑进了池子淤泥里,跟荒坟前头的牌牌似的,只能见到斜着的半个角。
莲花池内此刻荷叶田田、挤挤挨挨,如同一叶叶撑开的碧玉伞。微风拂过,沙沙作响,一时间碧波如浪……
柴善嘉立在池子旁,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
咦。
绳圈不在。
把精神病推水里得了……
这恶念,令纯善又机智的美少女心惊!
顷刻间,她目光再转向船上时,方才还合着眼假寐的青年,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看看看,看你二姨夫……
柴善嘉屏息凝神,态度平和的问:“咱们什么时候回船上?”
周不器不说话,吊儿郎当的以下巴点了点莲池,道:“等花开。”
“……不开不走?”
“嗯。”
柴善嘉都无语了,她扭头,手搭凉棚了望一圈。这池子可真不算小,荷叶更是密密麻麻几乎遮蔽了整幅水面。
但是,偌大的荷花池,一个苞都没有?
一个都没有!
花苞都没有,你开个egg啊?!
有病吧???
你这参加的到底是拍卖,还是因为过于讨嫌被儿女送养老院来了啊……
“你——”
柴善嘉心口一窒,正准备危险言。
“先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