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轮椅后,他还往后瞥了一眼,把柴善嘉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时,直角老万头摇晃着上前,给出了医嘱:“恢复得尚可,但仍需注意,一是饮食,再是不可劳累,尤其不能受寒……”
“……受寒?”
柴善嘉忍不住抬头望了一眼天。
这伏天大日头,多晒一会儿都得把人热冒烟。
想受寒得多努力啊……
万奉御背着双手、歪着脑袋也跟着向上看,神情严肃:“天虽热,但阳气浮于体表,尤其受过伤、素有顽疾,或是幼年失养、筋骨未坚者,皆不能贪凉受寒。”
小蝴子推着轮椅客客气气称是。
倒给柴善嘉听得越沉默。
说归说,老看我干什么?
谁有顽疾?
你还看我脑袋?!
……
他们一行人慢吞吞沿着河岸往前,一路上走马观花,试图找出淤堵的迹象。
可硬是看不出。
这三河交汇地,按柴善嘉的理解,襄水堵实了,来往的官船、商船、捉小鱼的蓬蓬船,全都得改走暑河,而后汇入运河里。
但从表面看,竟没看出三条河有什么频啊急啊不尽啊的差别……
“堵这么隐蔽的吗?”
柴善嘉扶着酸疼的后腰,快走两步上前,交错时意味不明的瞥了霍十二一眼。
霍十二端坐轮椅中,叫小蝴子推得咯楞咯楞的,也没明白这一眼什么意思。
他扭头询问,恰好对上王伯冀看过来的目光。
然而,王伯冀比他也懵。
再之后,便是工部那板正的员外郎小燕。
小燕心还挺好,总缀在后头,时不时等着上半身快跟地面平行的老万,还有他斜跨药箱,跑得哒哒哒,不断停下来揉臀的童儿……
“朱鸡桥……”
柴善嘉一不留神走到了队伍最前。
她驻足对着桥边的草书题字产生了疑问。
“是……字字珠玑的珠玑吗?”
万奉御在后艰难昂,“没想到如此乡野之地,竟有此箴言。可见明珠隐于蒿莱,教化之广布也……”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