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静谧得诡异的房间内,灵若捂着眼睛突兀地哭起来。
阮眠眠刚有些涨涩的眼瞬间被逼了回去。
她奇怪地看去:“我还没哭呢,你哭什么?”
“呜呜呜小姐,奴婢感动……”灵若抽噎道,“夫人病逝后,再没人对小姐这么好了!”
“你是说这次他没抛下我?”
“不是啊。”灵若抹了把眼泪,“之前奴婢也觉得世子对您好。”
阮眠眠不由错愕。
刚才她想的基本都是只有她和宋晏容两人的场景。
这些场景堆积在她心底,她不敢深思,近日反复咀嚼回味,才理出其中一二。
没想到连灵若都能看出来。
阮眠眠点了点头,终于,灵若扯回话题。
“小姐,你继续说,在南楚怎么了?”
“你们先聊,我有事得出去一趟。”如鱼出了偏屋。
阮眠眠把被封郡主的事告诉灵若。
“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回阮府了。”
闻言灵若一僵,神色古怪,隐约带着几分恐惧在里头。
阮眠眠道:“今时不同往日,你别怕,等回去没人敢再欺负我们。”
东吴已经入冬,灵若服侍阮眠眠吃了晚饭后,外头洋洋洒洒下起雪来。
风卷过漫天碎雪,很快,雁归院入目之处都是苍茫的白。
阮眠眠搬了矮凳,捧着手炉坐在屋檐下,看着院中央那棵披着厚厚积雪的海棠树呆。
姜棠知道如今的宋晏容不是原本的宋晏容,却对他纠缠不清,想用责任禁锢住他,显然是对宋晏容动了心。
也不怪她。
整日被这样一个男人保护着,很难有人不动容吧?
她想得出神,忽闻院门口传来声响,抬眼看去。
宋晏容踏雪而来。
他身上披着厚厚的玄黑棉氅,同色狐狸毛领围着下颌,衬得容貌越清晰靡艳。
看见他的瞬间,阮眠眠背脊不自觉直了直,然后视线下移。
他双手隐在棉氅之下,并不能看见手臂的伤。
见他步至此处,阮眠眠捏了下手心,准备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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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玉。”宋晏容先一步出声,才反应过来成玉还在洛州没有回来,脚步微不可察一顿,“湛风,备热水。”
好似说完才察觉阮眠眠的目光,朝她看来,唇角微不可见一弯。
他走近抚了下她的头,只字未言,也没等阮眠眠说话,脚尖一转进了屋。
阮眠眠呆呆坐在原处。
若说她有点不习惯……是正常的吗?
湛风得到指示,已经从暗处窜出来,命人去抬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