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有些沉重地坐在案桌前，这几日他每每闭上眼睛，脑袋里全是那婢子的脸。
昨夜他还梦魇了，梦里他听见那婢子哭着对他说为什么不相信她，为什么不救她？
从未有过的亏欠感涌上心头，直到凌风将他的思绪打断。
“殿下，查到了。”
宋江珩闻言，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是她？”
凌风点点头：“不仅如此，属下还看见兆锦公主在那日沈小姐和婉姑娘落水后，去见过贵妃娘娘。”
凌风低头回禀，却久久没有听见回应，他继续道：“殿下，是否派人盯着公主殿下？”
宋江珩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随后道：“不必，暂且不要打草惊蛇。”
“是。”
看来他这个妹妹已经不似从前了，居然连她身边人的主意都敢打。
一时间，宋江珩心思有点浮躁，他有些后悔将这婢子带进宫了。
尽管他三番五次地在外人面前冷落她，无视她，可他还是小看了许家，他这个太子人前人后都难做。
第二日，得了熹惠皇后的恩准，沈姝芷的母亲章氏一早就到此地来看望沈姝芷。
两母女见面单独聊了许多，刚开始无非是聊一些家长里短，直到章氏提及太子殿下，她的心情也有所波动。
“你的事情，母亲都已经知道了，只是太子殿下此次为你寻药花了不少心思，待你身体好了，一定要多去拜访太子殿下。”
“皇后娘娘虽然是将你视为太子妃，可有些事情你自己也要有底，明白吗？”
沈姝芷淡下了笑容，告诉章氏：“母亲，太子殿下那药不是为我寻的。”
章氏闻言一怔：“此话可当真？”
沈姝芷摇摇头：“殿下是为了她人。”
她人？
两母女四目相对，很快章氏就从她的眼神中猜到了是谁。
她安慰道：“芷儿，母亲跟你说了，太子殿下宠幸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妃的位置，莫说太子殿下宠幸一个婢子，就算他纳侧妃也是理所应当的。”
沈姝芷木讷地点了点头。
章氏养了她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心里想的，她既惦记着太子妃之位也想要太子殿下的心，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个道理不是没有。
章氏告诉她：“芷儿，咱们沈家三代为相，到了你这里，你是沈家唯一的嫡女，未来是要做太子妃的，这些儿女情场你应该放一放了。”
沈姝芷有些揪心：“母亲，太子殿下他并非对女儿无意。”
“女儿知道太子殿下对那婢子有意，这些女儿可以不在乎，可若是不让太子殿下对女儿心动，万一太子殿下不选我做太子妃呢？”
不论这个婢子，就拿之前神女节的事情来说，沈姝芷就担心顾郡主。
“不会的，你管安心，太子殿下那里还有你父亲在，而且听你父亲提及，太子殿下如今在朝中并无自己的势力可以与许家抗衡，所以咱们沈家是必定的太子妃。”
沈姝芷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思量了许久，她突然问：“万一那婢子怀孕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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