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庞仿若刀刻,轮廓刚硬,浓眉斜飞入鬓,眉下双眸恰似寒星,又冷冽如霜刃、
幽深得不见底,只随意一扫,街边众人顿觉如坠冰窖,那目光似能穿透皮肉,直刺人心,叫人胆颤。
身旁矮几上,铺展着京城布防图,手指修长有力,沿着街巷脉络缓缓挪移、
不时轻点几处要地,似在排布棋子、谋划棋局,周遭的喧嚣仿若隔世、
在他的筹谋天地,于方寸马车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运筹帷幄之姿、
仿若掌控全局的执棋人,任局势变幻,皆在其算计之内,稳坐这移动“帷幄”,静候风云变幻时。
结果,他话一落……
林殊,就开始接话:“是!是!属下这辈子就没有见过像邵大人这般,当了官还君子风范这般强、
以厚德载物的之人……”
林殊夸起话来,滔滔不绝……
话到一半,感觉后背有点凉……
下一秒就被人从马车前面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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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殊:惨了!他这是忘了在夸邵大人前,先夸他们主子一句:
他们主子是天底下最有君子风范之气,处事大气磅礴……杀伐果断……
比律法还公正严明……
但是,此刻,被扔在地上……是不是有点晚?
邵珈辰还跪在地上,目不斜视,脊背挺直,一步步走在石板路上,脚下血印浅浅、
他似不觉疼痛,唯有紧攥的双拳彰显内心波澜。
人群越聚越多,嘈杂声如沸水。
忽然,一尖细嗓音拔高音量喊道:
“那劫囚,听闻,竟是长公主,墨沐澞所为!”
这话一落,便恰似巨石砸入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啥?那太上皇嫡女,长公主咋会干这事,大理寺的犯人也敢劫?”
一粗壮汉子瞪大了眼,满脸不信,挠着头嚷嚷。
“嘘,小点声,长公主那可是金枝玉叶,咱可惹不起,不过这大理寺卿也着实可怜咯。”
一妇人赶紧扯了扯汉子衣角,压低声音,眼神却不住往邵珈辰那儿瞟,满是怜悯。
邵珈辰身形微微一滞,旋即继续前行,嘴角浮起一抹坚韧的悲凉,低声有词:
“…地牢被窃,犯人被劫,是本官监管不当…”
血顺着脊梁滑落,他的身影在众人目光与议论声中,渐行渐远、
似带着孤注一掷的悲壮,朝着皇宫方向坚定而去。
直到边走边跪,经过馄饨摊。
烈日灼烧着石板路,邵珈辰背上荆条,鲜血已将衣衫浸透,结成暗红色的痂块,又被新涌出的血冲开。
他每一步都迈得沉重,身躯颤抖,却咬着牙在大理寺外直直跪下,膝盖与滚烫地面相触,出沉闷声响。
“邵大人,您这是何苦!”
街边卖馄饨的老者抹了把眼角,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
往昔,他被无赖讹诈,险些倾家荡产,是邵珈辰明察秋毫,还他清白,如今见恩人这般,心疼不已。
邵珈辰额头豆大汗珠滚落,混着血水淌下脸颊,他神色坚定,拱手谢过老者关心,而后膝行向前。
百姓们自动让出一条路,目光满是敬重与怜惜,自簇拥其后,队伍如蜿蜒长龙。
此时,天空忽地阴云聚拢,淅淅沥沥下起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