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轶渊与姜珝嫤从裴府返回,此时,天空中乌云开始聚集,仿佛一块沉重的铅块压在头顶,、
路边的树木在渐起的微风中瑟瑟抖,似是知晓这即将到来的风暴。
裴轶渊满脸怒容,脚步匆匆,脚下的石板路被他踏得咚咚作响、出无声的暴烈气势。
姜珝嫤盯着这样的他,心里有几分触动。
面前的裴轶渊,步伐大步流星,面色沉稳,如同身骑乌骓骏马,仿若黑夜中奔腾的雷影、
黑袍在烈烈风中翻卷,似与苍穹融为一体的墨云,仅那绣金的纹饰偶尔闪烁,如暗夜流星。
仿佛让姜珝嫤有一瞬看到他头戴墨王那套玄铁战盔,缨穗于风中狂舞,恰似不羁的战魂。
面庞之上,冷峻的线条犹如刀刻,双眸恰似寒星坠尘、
深邃而凛冽,所及之处,似能冰封敌军的胆魄。
那眼神中毫无惧色,唯有对胜利的炽热渴望与掌控全局的笃定,仿若他已在心中排兵布阵,决胜千里之外。
可惜,他终究不是墨王!
姜珝嫤哪里知道现在心中所想,其实已经一语成戢。
林殊跟随其后!
裴轶渊边走边道:“爹疯了,竟也仅凭国师之言就陷你于不义?!颠倒黑白!”
他身姿挺拔高大,一身黑衣随风而动,剑眉星目间威严尽显、
话语之中气势磅礴,仿若洪钟作响,惊得路旁树枝上的几只鸟儿扑棱棱飞走。
姜珝嫤款步轻移,神色沉稳,她轻轻抬手整理了一下披风,眼神里透着疏离与睿智。
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因她的沉静而变得凉薄,她不紧不慢地说道:
“兄长莫急,父亲既已如此决定,想来不会轻易吐露隐情。
国师此举,定有阴谋,珝嫤以为,不妨遣人去大理寺寻邵珈辰,仔细审问,或可探知一二。”
裴轶渊闻得此言,脚步顿住,微微侧,浓眉微皱,思索片刻后,抬眼望向天边那愈阴沉的乌云,沉声道:
“也唯有如此了。我这便前去大理寺,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定还一个公道。”
言罢,他拱手向姜珝嫤施了一礼,转身大踏步离去,身影渐远。
姜珝嫤独立原地,望着他远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微风拂过,衣袂飘飘、
更显其凡气度与沉静气质。
此时,第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紧接着是沉闷的雷声,一场大雨即将倾盆而下,似在预示着这场风波的汹涌。
裴轶渊一路疾行在风雨之中,狂风仿若一双双无形的大手、
肆意地拉扯着他那身黑色绣金纹的劲装,衣摆猎猎作响,似在阻拦却又被他浑身散的强大气势冲破。
他如同一头愤怒的猎豹,目标坚定地来到大理寺。
寺门在风雨的侵袭下显得庄严肃穆,雨水顺着门檐倾泻而下,仿若一道道水帘。
裴轶渊阔步而入,雨水从他宽阔的肩头滑落,在脚下溅起朵朵晶莹的水花,他仰挺胸,高声喊道:
“邵珈辰何在?”那声音恰似洪钟,在空旷悠长的廊道中滚滚回荡,威严无比。
大理寺内,邵珈辰身着一袭青灰色的官服,正于文案前专注地翻阅卷宗,手中的笔不时地记录着什么。
听闻这充满威严的喊声,他猛地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起身,快步迎了出来。
见裴轶渊浑身湿透却依旧身姿挺拔,英气逼人,邵珈辰恭敬地拱手行礼:
“裴世子,此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