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脚步虚浮,努力沿着人行道走出去,待下台阶时,小腿肚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下扑去。
糟糕!明天的黑料是某某十八线小艺人摔个狗吃屎。
沈蕴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自己要出洋相。
胳膊被一股大力紧紧拽住,贴着手指的肉被挤走形,疼的她一抽一抽的。
周望眼疾手快的拽住她,把人扶好后低声训斥,"走路能不能带只眼。"
若不是他一直注意她的举动,人早摔的四脚朝天。
胳膊上的劲松下,沈蕴缓慢的微抬头,透过帽檐不解望着他,两根食指皆指向自己的眼睛,语气娇憨,"我带了,带了两只。"
周望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胳膊揽在纤细的腰身,他不欲跟一个酒鬼讨论带没带眼睛,带了几只眼睛,这玩意降智商。
沈蕴一开始是挣扎的,挣着挣着身体好像有意识似的力气全压在他身上,走路不费劲,也不需要看路,半瞌着眼也就顺从了。
直到停车场,周望一手开车门,一手拖着人给塞了进去,咔哒一声,安全带也不忘系上。
一路上沈蕴很乖,不闹也不说话,除了把帽子拿掉外,两只眼一直盯着周望,湿漉漉的。
很难忽视灼热的目光。
"你在看什么?"
"你真好看。"沈蕴嘀咕了声。
车子加行驶,周望以最快的度将人送回家。
沈家夫妇出门旅游,顺便给阿姨们放了个小长假,唯独待了二十年的王姨在家守着。
见周望抱着人进来,忙放下手中织线的爱好,担忧的问,"这是怎么了?"刚问完话闻到一股酒味,"我去煮些醒酒汤。"
"不用了王姨,让她睡吧,你也早点休息。"
周望将人抱上三楼的卧室,透着门外的光,凭感觉走到床边放下,心下卸了一口气,刚松开胳膊,脖子被人搂的死死的。
两手费力撑着,低声道:"松手。"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令头重脚轻的沈蕴吓得一个激灵。
眯着眼一片漆黑,啥也看不到,本能的搂住热来源。
"你开、开灯。"弱弱的一声。
"你不松手我怎么开灯?"
"你不开灯我怎么松手?"
周望微顿了下,似乎被她的脑回路给气笑了,胳膊肘撑在床上,单手掏出手机,打开手机自带手电筒。
眼前一亮,沈蕴下意识紧闭双眼,侧了侧脸避开强烈的光。
见状手机被丢在一侧,亮度大打折扣,周望倾斜着身体,手心浮出了薄汗,被环住的脖间潮热闷燥,连带着呼吸有些不顺,"松开手。"
挪离光线,沉重的眼皮眨了几下,耳边是人不耐烦的声音,沈蕴瘪了下嘴,要哭不哭的,"你欺负我!"
委屈巴巴的声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把人欺负狠了。
周望抿了下唇,盯着距离过近的人,不适应的稍微偏了偏,说出的音稍沉,"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
扪心自问,自沈蕴回来了后,起初他也想把她当个妹妹处的,虽不说能跟沈溪一样,毕竟两人自幼相处的情谊在,但绝不会欺负于她。
后来对她冷淡也不过是她太作了,闹得鸡飞狗跳。
沈蕴倒抽一口气,自己做过的事竟然不承认,一股脑的把自己受的委屈一一道来,"我一来你就打我一巴掌,就只会对我冷嘲热讽。"
小声控诉着,"你一点都么有当哥哥的态度,你对沈溪就不这样。"
越说沈蕴越觉得委屈,干抽搭了几下,愣是挤出一滴眼泪来。
要说醉了也有点清醒的意识在,沈蕴十分清晰的知道眼前的人是周望,知道第一眼见到的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