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微闭眼片刻,待适应亮度睁开时,眸底幽色尽退,察觉到怀中人的挣扎,拢了下胳膊,意味不明的重复了句,"意外?"
两人的肢体接触使得“意外”这个词沦为滑稽。
沈蕴小脸一黑,腰间的力度能把她镶进骨头里,嘞的疼人,没好气的说,"你先松开胳膊,我好好给你解释解释。"
真的是一个纯到不能再纯的意外。
周望没理她的话,反而言辞有理有据,"我要保存现场证据,省得你倒打一耙,就这样解释吧。"
听听这是人话吗,她这个人从来不会逃避责任做了就是做了,什么时候干过不承认了?
沈蕴恼了一下,压下被戳中的心虚劲,侧着的身子尽量不往他身上挨,两条腿笔直的没碰到他,僵一会儿便觉得累。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开始打感情牌,"哥哥,你昨天喝醉了,我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有功劳更有苦劳才把你送回家。"
周望接话,"所以你把我送到了床上?"
沈蕴酝酿的情绪被一句话打断的无影无踪,话是没错,过程也没错,可是结果错了!
她是要把他送到床上,但不是把自己也送到他床上。
"哥哥。"沈蕴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试图用哥哥二字唤醒他的君子良义之心。
周望偏头看了她一眼,不近人情道:"这个情景你喊祖宗也没用。"
莫名其妙,简直是长了八张嘴也解释不清。
要说她喜欢周望也说的过去,因爱夹私欲照顾人给照顾到床上去,可她不喜欢啊!
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沈蕴气呼呼的哼了一声,"这真真的是一个意外,生这个意外我也是很意外,既然说了都是意外,你就不能大度些意外点放过这个意外。"
意外意外,意料之外。
绕口令似的一串话丝毫没令周望大度点,仍执着于讨个说法,"这个意外没有个合理的解释,咱俩就这样干耗着。"
沈蕴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快被气岔气了,很好理解的两个字,怎么就听不懂呢!
她就不该行好事,下次躺在大街上她都不带看一眼的。
"昨晚你就一点印象也没吗?"
昨晚她睡之前干嘛来着,沈蕴压下心中的烦闷细想。
周望说自己对沈溪只有妹妹的喜欢,自己坐在床边躺了一会,真只是简单的复盘一下先前的所作所为。
结果呢?这厮喝醉了酒好为人师,在她耳边不停的絮絮叨叨,说些让她头脑昏的问题。
原本小憩一会会的功夫,谁他妈知道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不死心的问,"你再仔细想想。"
周望眨了下眼睛,眸光定住似乎在认真回忆,片刻后抬手揉了揉眉心,"想不起来了。"
沈蕴无语望了眼天花板,叹了口气,"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咱俩就是纯纯的睡了一觉,互相把对方当做一个抱枕,干干净净、毫无龌龊心、一次性的纯睡友。"
周望低沉问,"一次性纯睡友?"
两人躺在一张床,亲亲密密的抱了一夜,醒来告诉他这是一次性纯睡友。
"非常纯洁,衣服好好的穿在身上,连颗纽扣都没解,我们……"沈蕴的声音小了下来,纽扣没解的立场站不住脚。
他黑色衬衫最上端的三颗纽扣不知什么时候崩开,胸膛处的温度……沈蕴不自觉的蜷缩下了手指,醒来时的触感似乎仍停留于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