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堰跪在地上，像是将一身的傲骨都全部碾碎在地，完全赤诚的将自己献在苏染面前。
谦卑的话带着些许可怜的意味，半耷拉着眼皮，似乎都不敢看苏染的反应，那双平日里微微闪烁着细碎光芒的眸子，此时只有着恳切和忐忑。
像在等待着对方的宣判，等待着一个机会，是重生或是死刑。
“你这是在逼我吗？”
根本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话，但确实像是最锋利的剑，直接戳进来楚堰的胸口里面。
让他疼的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我……这怎么能是逼你呢？”
楚堰眼里满是迷茫了，他…他不知道如果这样都不行的话，自己应该怎么办了？
“你现在，这么狼狈的跪在我的面前，你让旁人看见了，哦是啊，让你那从来不去过问事情真正的原委是什么的粉丝看到了，会不会指着鼻子骂我？恨不得我当场下地狱？”
“那你说说你现在这样叫不叫逼我呀？”
“楚堰……我本来以为你是聪明人，你知道吗？”
苏染凉薄的话语，一句比一句的更加不近人情。
更甚者的是！
每当，苏染用那毫无感情，或者说是毫不在意的眼神看着自己凝视着自己的狼狈模样的时候，楚堰都觉得自己在赤裸裸的被鄙夷……
就像是当时……自己看着追在宫卿屁股后面的苏染，看着对宫卿嘘寒问暖的苏染，鄙夷的姿态一模一样。
“你也觉得很熟悉吧？”
“你也觉得这眼神很不堪吧？”
“你也觉得难受吧？”
突然这三个问句，直接楚堰无地自容。
他刚刚甚至心里涌一股子怒气，他觉得他不应该被这么对待，他觉得苏染很过分很过分！
他想要站起，想将自己刚刚丢失在苏染面前的自尊和傲骨捡起来。
可是……就是那三句话，真真正正的让楚堰明白了些什么。
有些伤害，是等你真正的能够感同身受的时候，才能体会到半分的。
没有到感同身受地步的时候，是没有资格去说受害者些什么的。
就像，针扎在你身上才觉得疼啊。
楚堰冷静的将自己已经有了些许褶皱的衣服捋平。
扬起头，对着处在阳光着下的苏染，笑着开口，“拉我一把好吗”
那话就像是刚刚两个人之间的有些奇怪和尴尬的氛围完全都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