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太太疑惑地顺着她的视线转过头,瞬间变得呲目欲裂,“你!你怎么敢……”
只见宜修掷出的茶盏不偏不倚,正中盛老太太身后的古董花瓶,和茶盏一道摔在地上碎成了不值钱的残渣。
而相近的两个寻常摆件却毫无损。
大娘子是故意的!
盛老太太又是心疼难过,又是被羞辱的气愤难当,当下红了眼眶。
又开始捶胸顿足,嗷嗷直叫:“这可是我从勇毅侯府带来的嫁妆,是我父亲在世时最喜欢的一个。”
殊不知在宜修眼中,她此举和玩具被摔坏,就在地上打滚哭闹,等着大人来为她做主出气的稚童没什么区别。
还不如三阿哥呢。
盛老太太见宜修不理她,愈生气,“你,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就算拿价值更高的东西来赔,也赔不起!!”
刚刚的暴怒已然退去,宜修从容不迫地拍了拍袖摆,不走心道:“哦,这样。”
“正好我也没打算赔。”
“大娘子!”
“咳咳。”
盛明兰和贺老太太祖孙都震惊了,前者心想大娘子素来爱财不假,但什么时候不要脸的如此理直气壮了,后者则开始后悔此行来做客。
“碎了一个花瓶,你便气成这样,那你可有想过华儿在夫家受苦时,当母亲的是什么心情?”宜修站起身走到盛老太太身边低吟。
随之一笑,“想来是没有的,老太太许久不做生生母亲,哪里还有什么慈母心肠。”
从前加注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变成剜敌人的心镰刀,真是别有一番痛快。
盛老太太捂住心口剧烈喘息,两眼反白,宜修当机立断抄起水壶往她脸上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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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
嘭!
宜修随手将水壶往后一扔,也不顾有没有砸到人,吓了在她侧后方的贺老太太祖孙一大跳。
宜修一把扣住盛老太太的手腕,双指一掐,眼中闪过精光,这老虔婆果然没事。
成日装作年老体弱,淡出众人视线,实在身体明明好得很。
故而宜修真心实意道:“下次要装,就麻烦你装好一点,否则儿媳看了,都替您害臊。”
掏出手帕温柔地替盛老太太擦去脸上的茶水,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盛华兰和崔妈妈的声音——
“祖母可还好?”
“大姐儿可回来了,老太太正等着你呢,快进去吧。”
一位身深蓝色华上衣和罗裙,头用一根朴素钗挽起的年轻女子快步走来,正是原主的第一个孩子——盛华兰。
宜修抬眸望去,只见其面色焦急,脸上似有泪痕未干,正拿着手帕擦拭。
一双明亮的眼睛略过了距离更近的生母,从始至终只盯着盛老太太所在的位置,语气急切道:“祖母,您身体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