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虹也微笑回应，
“你好，曾姐。”她又接着说，“田姐，曾姐，我先回去了。”
关虹走了两步，忍不住转身想看一眼曾雅珠，却只看到她的背影。
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看起来有五六十的男人，黑中带着白，一身简单的装束。关虹没看清来人的脸，转身正想离开，就听见身后响起项爸响亮的声音，
“黎冠华，就你大牌，还中途下车，大家都等你一个！”
黎爸已经走近，习惯性回怼，
“项贺忠，有你这么对客人说话的吗。”
接着又一副很平和的语气，
“你们这别墅不错啊，我刚刚在车上看到有人院子里种了穿心莲和九里香，养得很好，我就下车看看和那家主人交流交流。”
接着又是两人你来我往的对话，关虹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语，黎冠华这三个字已经让她震颤不已，她忍不住看了一眼来人的容貌，再看一眼，她的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
尘封多年的记忆被翻出。当年，文松带着她来南城，向她介绍他的朋友，
“阿虹，这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情同手足。他叫黎冠华，是个医生，旁边是他妻子，你可以叫她曾姐。”
那时候南城的街道和房屋还很旧，路上很多黄土和灰尘，但关虹记得很清楚，因为这是文松带她见的唯一的朋友。
后来文松出车祸那天，她正在家里坐在椅子上看书，却忽然觉得心慌地厉害。她站起来想去装点水喝，却不小心摔倒，鲜红的血从腿下流出来，她害怕地大叫，最后是邻居听到就响动她的去医院。
孩子比预期早了一个月出生。
孩子生出来后，护士把孩子递到她眼前让她看了几眼，她就支撑不住昏了过去。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着风尘仆仆的黎冠华，还有他一脸悲痛的表情，却不见最应该在这等候着的人。
她记得自己当时没什么力气，小声叫了一声华哥，又问，
“文松呢？他怎么不在？”
那时候她还有点生气文松怎么没有陪着她，但又想着会不会是被护士叫走了。
然后，她就看到对面的男人露出痛苦的表情，犹犹豫豫甚至带着担心和害怕，最后终于下定决心般，小心翼翼开口，
“文松出车祸了，肇事的车逃逸，送来医院的时候失血过多，没救过来走了。”
走了？没救过来？出车祸？
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感觉他在说什么她听不懂的语言。
整个人顿了两秒，她像是突然有了一种迷茫的情绪。她整个人的心像是突然被挖空，空荡荡，没有风没有声响，就那样空荡着静静的。
很快，她的呼吸开始急促，空气像是被无形抽干，接着她突然浑身冷抖，又忽得有些反胃，她开始干呕，连续干呕，但她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都已经生了，怎么还会想吐呢？
是啊，都已经生了，说好的以后一起好好抚养我们的孩子，他怎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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